后來，萊因哈特夫人和他們又說了什么，司漪白沒再聽。

她喝完茶，看完戲。

起身準備過去，將那匹馬送走，如果最終達不成共識，那就都別要了。

她過去的時候，小小的周聿裴已經牽著繩子在太陽下一動不動站了大半個小時，途中司聿淮被萊因哈特拉著手去拿了個雪糕吃，吃完回來，繼續和他哥哥搶馬。

萊因哈特問另一個孫子：“你不吃雪糕嗎？”

周聿裴搖頭：“奶奶，我不吃，我想要這匹小馬。”

可司聿淮也想要。

兩個兒子各有各的腦抽，司漪白隔著墨鏡感受著古堡刺人的陽光，不想在太陽下久待，準備讓人把馬帶走，可萊茵哈特阻止了她。

“給聿裴。”

司漪白：“理由？”

萊茵哈特笑了，笑聲暢快：“沒有理由。”

“不過都是小事。就當是提前讓聿淮明白，即便他再喜歡這匹馬，那又怎么樣？”

“即便是萊因哈特古堡的繼承人，他也必須明白，這世上不是所有東西他想要就會得到，哪怕是他本該得到的......”

“生活有時就是這么戲劇。”

“更何況，最近他倆總是爭吵，今天歸屬權落在聿裴頭上，明天就可能落在聿淮頭上，看小家伙們生氣很有趣不是嗎？”

萊茵哈特語氣多了幾分認真，朝司漪白眨眨眼：“總有一天他們該明白，屬于家長的決策權會落到他們頭上，那時就不是來自上位者戲謔的裁決了，而如何利用優勢和去爭取目標正是他們學習的內容......”

當然，事情還有后續。

讓萊因哈特和司漪白驚訝的是，沒有得到小馬的司聿淮最終拒絕挑選其他馬，并在隨后幾年再沒上過馬術課。

直到回國讀書前，他還時不時會在夜里去周聿裴住的小樓偷馬......

偷馬，然后被甩下來，摔斷腿。

對此，萊因哈特的評價是：“興趣班多得是，馬術不學換一個就是，腿斷了接上就是。”

思緒回籠。

司漪白望著現在依舊還不會騎馬的小兒子。

她提這件事，就是在殘酷地告訴司聿淮，現在得不到，以后也不會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