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云接起話茬,討論著芝麻糖怎么做才會更香酥。
氣氛活躍起來,柳翠云突然看向佑景:
“對了,你和正春怎么樣了?”
“這半個月正春沒少來家里,你們也見了不少次面,可聊好了以后的打算?”
佑景咀嚼的動作一頓,模棱兩可地說道:“我們沒怎么討論以后,就是說了一些京城時興的東西和懷州這一年來的變化。”
柳翠云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你們半個月來就說了這些東西?你可真是個木頭腦袋!”
“你可知道正春的條件,是多少家媒婆兒爭著給說親的?”
柳翠云干過媒婆,所以她最清楚不過。
估計這兩年正春的親事就會被定下來。
而佑景這一次回到京城,還不知道下一次回懷州是什么時候。
還不如趕在正春定親之前把他們的事情安排好,以后佑景后悔,那可是拍大腿都來不及。
佑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依舊不說話。
柳翠云一個勁兒嘆氣。
她是很喜歡正春那個小姑娘的。
又聰慧又能干,長得還那么漂亮,要是她給說親,一定能說到極好的夫家。
陳映晚一邊笑著安慰柳翠云,一邊看向佑景,溫聲道:“其實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娘親都開口問了,佑景自然不好再隱瞞下去。
他搓了搓臉,嘆口氣。
“我年紀還小,也做不出承諾。更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有說話和改變的權利。在我能把握一切之前,我不想讓正春空等。”
“所以我告訴她,如果她想嫁人,我會給她送一份禮物,就添做她的嫁妝,也不枉我們從小一同長大。”
柳翠云還是有點兒不滿意:“你就是想的太多,感情這回事哪里能預料的來呢?就算你不想隨意許諾,但你怎么知道正春不想聽道你的承諾呢?”
佑景沒有再說話,其實他總覺得自己是有一些理解正春的。
每當他和正春視線交匯的時候,他總能從正春的眼眸里看到和他一樣的顏色。
他下意識覺得正春與他和娘親是一樣的人。
總是不甘于現狀,想要努力搏一搏的人。
或許他現在是不懂什么叫做男女之情,他很確定他是喜歡這樣子的正春的。
如果以后有機會,他很想看到正春和自己并肩作戰。
也只有那樣,他們兩個才算得到最好的結果。
如果不能做到,他寧愿正春去奔赴其他的人生可能。
馬車行至侯府,幾人下車等待陸明煦,順便喝杯茶。
陸家的馬車很快駛了出來,陸明煦和眾人告別,陳映晚站在不遠處等候。
人群之中,陸殷辭坐著輪椅一不發地望著陳映晚。
兩人對視了一眼。
陳映晚思索片刻,走上前去。
她見過陸殷辭的各種狀態,兩人的關系也曾各種糾纏。
最后兩人回歸到初見的模樣,疏遠、冷淡、恍若路人。
這對于陸殷辭來說,并不是最好的結果。
但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
“日后不知何時再回懷州,望大少爺珍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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