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呆滯的模樣惹得柳翠云和陳月宜擔憂起來。
“晚姐兒,你怎么了?”
“佑景的親爹到底是誰?難不成比惠王和承慎還要不講理嗎?”
“咱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一個親爹?”
陳映晚深吸一口氣,無聲地說出兩個字。
——皇帝。
柳翠云差點厥過去。
陳月宜連忙扶住了柳翠云:“娘,冷靜!”
柳翠云死死把住了女兒的胳膊。
怎么冷靜?佑景居然是皇帝的兒子!
她跟皇子生活了這么多年?!
“柳嬸……”佑景抹了一把眼淚也想去扶柳翠云,卻見柳翠云連連后退瘋狂擺手。
“別!”
佑景腳步一頓,眼神有些受傷。
柳翠云深呼吸著冷靜了下來,這才有些抱歉地看向佑景:“佑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一時接受不來……”
“你、你怎么會是那位的兒子呢?”
佑景頹然地坐到一邊。
連他自己也是方才在尚書房里才知道的。
皇帝一直在反復用玩笑的方式暗示他。
在此之前他雖然和皇帝相處了幾日,但他只覺得皇帝喜歡孩子,對他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直到今日皇帝再次提起想收他為子。
皇帝是絕對知道收一個沒有血脈的孩子當太子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
而根據佑景的判斷,皇帝雖然常實施新政,卻不是個這么魯莽的人。
所以皇帝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讓佑景確定自己身份的,是承慎的回答。
佑景知道,承慎恨不得自己死一百次。
可在皇帝面前,他居然沒有說出想讓佑景死的意圖。
這就足以說明,承慎已然確定自己無法殺死佑景,所以只能從別的方面入手。
也就是說,承慎已然從惠王口中得知了佑景的真實身份。
如果連承慎都殺不了他……
那他還會是誰的孩子呢?
佑景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他要佑景回到他身邊,成為太子,助他治國。
而今天的“玩笑”也在告訴佑景,他是沒有資格說不的。
所以佑景早晚要和家人分離。
佑景留在陳映晚身邊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他不甘心。
明明他和娘親都商量好了,無論他去哪里做官,娘親都會陪著他的。
閑暇時間他們可以一起出門游山玩水,體察民情。
娘親會把陳記酒樓開遍各地。
每年他們都要回懷州探望一下柳嬸和月宜,看望曾經的朋友。
對了,還有宿慕成。
如果他們不在懷州做官,宿慕成就可以和他們在一起開酒樓了。
佑景每次讀書練武到疲憊不堪的時候,只要想到未來的生活,就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