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佑景偽裝得太好了。
他不信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比得過自己。
佑景一定也重生了,而且借著重生的機遇,在娘親面前花巧語,讓娘親對他寵愛有加……
卑鄙。
陳曉玉站在不遠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承慎把撕碎的信紙投到了香爐中點燃,她這才問:“慎哥兒,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不急,等到明年春闈。”
承慎神色如常,心里卻已經開始盤算要怎么在京城布局了。
上輩子被惠王認回之后,承慎就一直在京城生活。
而佑景從頭到尾都在懷州生活,就算佑景真的重生了,也不會比他更熟悉京城。
至于娘親……她倒是和自己一樣住在惠王府,可她身體不好,很少外出,更別提結交人脈。
只要進了京城,那就是他的主場了。
佑景……就等死吧。
另一邊的懷州,陳家已經早早地開始準備了。
從懷州到京城,坐馬車停停走走起碼要花上二十日。
而春闈的時間則在二月初九開始。
所以他們過完年就要立刻起程趕往京城。
現在距過年,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了,他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這次去京城,陳映晚是打算帶著全家人一起去的。
懷州雖然也算富饒之地,但和繁華熱鬧的京城相比還是相差很多的。
大多數人在哪兒出生,一輩子就在哪兒了,如果不是重大變故,沒有人會離開生長的地方。
柳翠云活了五十歲,也沒出過懷州。
所以陳映晚想著帶家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柳翠云得知陳映晚的想法,第一反應自然是高興極了。
陳映晚惦記著她,想帶她見世面是其一。
她自己也的確想往外走走看看的。
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拒絕了陳映晚的提議。
“咱們家的酒樓讓別人看管,我不放心。”
酒樓在柳翠云眼里相當于她的孩子,尤其第二家酒樓已經置辦得差不多,很快就要開業了。
她怎么能放心交給別人呢?
陳月宜原本也很高興,但聽到娘親這么說,她也搖頭了:“娘親不去,我也不去了吧,留下和娘親一起照料酒樓。”
陳映晚嘆氣,剛想開口勸,就見佑景朝她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來勸。
佑景清了清嗓,認真地說道:“柳嬸,你們去京城可不止是游玩觀光啊。”
“最重要的,是要學習京城的文化風俗,還有酒樓特色,然后把這些經驗帶回到懷州來——還有,如果我能在春闈之中更上一層樓,往后說不定有幸能在京城附近做官。”
“那咱們家的酒樓,也可以開到京城了。”
“京城是什么地方?有道是月色燈光滿帝都,香車寶輦隘通衢。”
“在京城開上一家陳記酒樓,那得掙多少銀子啊?”
柳翠云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她抓起陳月宜的手,胸有成竹道:“咱們去!咱們必須得去!”
“咱家的酒樓一定能開到京城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