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景發現娘親沒自己嚇到,連忙道歉:“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來看看你。”
“我怕你不見了。”
陳映晚笑得無奈極了:“娘睡覺呢,怎么可能突然不見?”
之前母子倆成天待在一起,陳映晚也從沒發現佑景這么粘人。
想來連著三天不見面,真的讓佑景有了些心理書上說的“分離焦慮”。
就連睡覺都要擔心陳映晚會跑。
這傻孩子。
陳映晚拍了拍他的小腦瓜:“娘保證,明早你醒來的時候,娘一定在。”
“你要是不放心,咱倆就拉鉤。”說著,陳映晚伸出小指。
佑景按下了她的手,又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不用拉鉤,娘,你把這個契約簽了就行。”
陳映晚:“……?”
“契約?”
陳映晚一頭霧水地接過紙張,讀出上面的字:“從今往后,娘親不許跟佑景分開超過十二個時辰,否則佑景就把自己眼睛哭瞎。”
“……”
陳映晚被逗笑了。
“這怎么說得準呢?世事難料,難不成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我來不及和你見面,你就真要把眼睛哭瞎?”
“這么一來,你還怎么讀書?你之前不是說還要看到娘親滿頭白發的樣子嗎?”
佑景指了指紙張下面:“我寫了其他的可能。”
陳映晚繼續往下看。
“如果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超過十二個時辰,娘親一定要每天寫一封信回來,給佑景報平安。”
陳映晚一頓,早知道這三天她就寫信了,佑景也不會擔心成這樣。
陳映晚大手一揮:“沒問題,拿筆來吧。”
佑景一路小跑取來毛筆,陳映晚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了手印。
佑景小心地放在窗下風干墨跡,這才折起來珍藏地放在胸口。
“娘親,您繼續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著佑景翻窗出去了。
陳映晚又好笑又無奈,還有些心酸。
佑景太懂事,有什么委屈都不哭不鬧,就連擔心娘親,都要用這么“理智”的方法解決。
第二天,陳映晚和十三一同回了侯府。
一到侯府,陳映晚就被陸殷辭叫了過去。
進到落桐院,陸殷辭先讓等候已久的青荷為陳映晚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陳映晚沒有感染瘟疫的癥狀才放下心來。
陸殷辭盯著陳映晚良久,原本這幾日攢了很多話想跟她說,可見到她,卻突然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京城、懷州,他本想親自去看一看陳映晚,卻一直沒找到時間。
看到陳映晚送來的信,他嚇得差點舊病復發,連夜叫來十三叮囑,讓十三務必保護好陳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