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爹娘早知道身邊有鬼,或許就不會死。
陸殷辭閉了閉眼:“不論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謝你,讓我知道了真相。”
“至于宿慕成,我只當從來不知道他這個人,惠王那邊我也會應付的。”
宿三爺依舊笑吟吟地看著他。
墨安推著陸殷辭轉身,卻在出牢房門時陸殷辭抬了抬手,頭也不回道:“就算我不說,宿慕成也不一定會死。畢竟你提前一年將他叫回懷州,不就想到有這么一天了嗎?”
陳映晚猛地看向宿三爺,只見后者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
半晌,他才重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
“不愧是辭哥兒,果然猜到了我的想法,只可惜,你若不是個殘疾就好了。”
宿三爺最后一句話,也沒忘記諷刺陸殷辭。
牢房門被緩緩關上,一行人沉默著往外走去,鐵鏈聲和窸窣人聲之中,夾雜著宿三爺停不下來的笑聲,越來越遠,被幾人甩在了身后。
可他們出了牢房,那些聲音似乎還回蕩在不遠處。
“少爺……”墨安擔憂地望著自家主子。
陸殷辭面無波瀾地緩慢眨眼:“我沒事。”
墨安瘋狂給陳映晚使眼色,后者沉吟片刻,試著轉移話題:“大少爺,你是怎么知道宿慕成在我家的?”
陸殷辭被陳映晚的話拉回了當下,他瞥了陳映晚一眼:“你覺得呢?”
陳映晚訕笑:“我要是能猜到,我也當大少爺了。”
陸殷辭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又幾近無聲地嘆息。
“我……一直在派暗衛保護你。”
陳映晚一愣:“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陸殷辭按了按額角:“我也不記得了。”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一開始他只想著要時刻監視陳映晚的一舉一動,免得陳映晚脫離自己的掌控,后面就變成了純粹的保護。
就連抄宿家時,他的人手不夠,都沒想過要把保護陳映晚的暗衛叫回來。
不過還好,陸殷辭現在已經不那么計較得失了。
若真的計較起來,面對陳映晚,他已經失去了太多。
“那……大少爺真的打算放過宿慕成嗎?”陳映晚掐著手心狀似無意問出這句話。
陸殷辭一頓:“我看起來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
陳映晚立刻說:“不像!君子一駟馬難追,想必說的就是大少爺您了。”
陸殷辭勾唇不語。
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陳映晚才會說些好聽的哄他。
陳映晚又道:“我還有件事想問,宿慕成以后需要換個身份生活嗎?”
陸殷辭:“既然答應了放過宿慕成,這些我都會負責處理的,我會給他改戶籍,不會讓他再和宿家扯上關系——不過你依舊可以叫他宿慕成,畢竟除了你們,也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哦,還有,以后他不能再待在懷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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