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將“罪魁禍首”請到自己面前,尋求解決之道。
他想,他一定會說服陳映晚的。
用陳映晚最在乎的佑景威逼利誘,或是用她自己的安全威脅她。
無論如何,陸殷辭總能找到辦法的。
可事實似乎不是這樣。
他遮遮掩掩地想要得到陳映晚的退讓,想聽到陳映晚說出留下的話。
可陳映晚要比他勇敢得多。
她說,她不信他。
相處多年,陳映晚對陸殷辭依舊沒有任何信任。
陸殷辭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陳映晚說得句句在理。
是,他的確沒辦法時刻讓陳映晚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他也的確沒有辦法娶陳映晚做自己的正妻。
甚至連祖母對陳映晚越來越大的惡意,他也不能解決。
他只能畏縮著、自私著要求陳映晚留下。
但陳映晚說不。
于是絕望之下,他只能拿出最可憐又卑劣的手段——示弱。
他將自己最可憐無助的一面展示給陳映晚看,試圖以此博得陳映晚的同情,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就這么輕易地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他根本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只是一個被病痛纏身、自私自利、貪戀一絲平靜的可憐鬼。
他求陳映晚,留下來。
“……”
在陸殷辭幾近哀求的眼神中,陳映晚后退了兩步,轉身奪門而出。
半晌,墨安走了進來,看到陸殷辭倚在輪椅上,幾乎了無生息的模樣,他嚇了一大跳。
他忙從懷里拿出藥,喂陸殷辭吃了下去:“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映晚是不是又說些不該說的話了?她這丫頭就是這樣,有時候口無遮攔的……”
“不。”
“她沒有一句話是不該說的。”
陸殷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只是他不想聽而已。
陸殷辭閉著眼睛感受渾身疼痛漸漸減輕,十三默默走進來,低聲問道:“主子,負責保護陳映晚的十一和十九要召回來嗎?”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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