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年可就八歲,再等三年就十一歲了,娘親又要多辛苦幾年。
陳映晚想起什么,輕聲問道:“佑景,你和蕘哥兒怎么樣了?”
蕘哥兒今年本想和佑景一起考試,但先生說他資質不足,不許他考。
蕘哥兒因此和佑景鬧了別扭,已經許久不跟佑景說話了。
佑景垂眸:“他還是不理我。”
倘若這次佑景過了院試,就不能再在府里給蕘哥兒當伴讀了,也就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和蕘哥兒見面了。
畢竟在一起讀了幾年書,佑景不希望他們對彼此最后的記憶是生悶氣。
陳映晚道:“不如你明日跟蕘哥兒好好聊一聊,說不定他正等著你找他呢。”
佑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
第二天一早,剛到酒樓門口,陳映晚便見掛了三只野兔兩只野雞。
還有一張字條,寫著“給佑景好好補一補”。
不用猜也知道,是馮婉兒送的。
這丫頭連夜帶著一頭鹿、還有這么多野兔野雞往返,真夠有精力的。
早上送佑景去了書院,她又折返回廚房給落桐院的那位送早膳。
萬嬤嬤去世,很快就有新的大師傅頂上,除了院里的人神色略帶哀傷,好像什么都不曾改變。
到落桐院時,是一個陳映晚不曾見過的侍從開的門。
“墨安在家為萬嬤嬤辦喪事,我來替班。”
侍從說話簡單干練,臉上沒什么表情。
不過陳映晚觀察到他的手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疤痕,顯然不是一般人。
陳映晚警惕了幾分:“大少爺呢?”
侍從指了一下臥房:“大少爺在休息。”
陳映晚渾身緊繃起來,強壓住情緒,用最平靜的語氣問道:“大少爺不舒服嗎?怎么現在還沒起?”
侍從答:“我不敢妄加揣測。”
陳映晚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往屋里走,在繞過屏風時,她突然側過身子,從隨身空間里拿出匕首抵在對方脖子上。
然而對方的反應比她想象的快得多,眨眼間也已經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同樣抵在陳映晚腰間。
“……陳映晚,你在干什么?”
陸殷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陳映晚立刻回過頭,只見陸殷辭坐在床上,一臉茫然不解地望著兩人。
“……大少爺,映晚姑娘突然發難,奴才不得不自保。”
侍從說話間已經收起了匕首,單膝跪下。
陳映晚尷尬地笑了一下。
“原來大少爺真的在休息啊……”
不用陳映晚解釋,只消幾瞬,陸殷辭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你很擔心我?”
陳映晚小聲嘟囔:“大少爺平日這個時候都在書房,奴婢自然有些擔心,再加之突然來了個沒見過面的小廝……”
“他叫十三,是我的暗衛。”
陸殷辭緩聲道。
“墨安要操勞萬和卓的喪禮事宜,十三便來暫代他的活計。”
“萬和卓?……”
陸殷辭一頓:“萬嬤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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