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少爺越來越能忍痛了,如果不是疼到了極點,少爺是絕對不會吃藥的。
“倒沒有疼得厲害,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先吃藥,免得待會兒被人看出來。”
陸殷辭平靜道。
他的雙腿正經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刺骨疼痛,這份疼痛順著骨骼脈絡延伸到他的腦袋,仿佛有一把錘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
頭疼欲裂也不過如此。
為防止這份疼痛愈演愈烈,他需得提前吃一顆藥。
至少,不能在宿慕成面前露出破綻。
墨安不敢違背,拿出了一顆藥遞給陸殷辭。
這邊剛服下藥,外面便響起了陳映晚和佑景的聲音。
然而卻不是叫他的聲音。
“慕成,一路辛苦了吧?”
……慕成?
他們什么時候這么親密的?
陸殷辭突然覺得頭好像更疼了。
接著便是宿慕成溫柔似水的聲音:“不辛苦,只是有些顛簸,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們每日都要這樣來去,比我辛苦多了。”
“若是你們不嫌棄,從今以后我便派馬車每日接送你們可好?”
柳嬸笑得合不攏嘴:“慕成,你太客氣了,咱們這皮糙肉厚的,早都坐習慣驢車牛車了。”
“快,外面熱,進屋里說話吧,我從張秀才家地窖那拿了些冰,現在屋里正涼快呢。”
宿慕成笑道:“太麻煩柳嬸了,我給柳嬸帶了些布料,都是我祖母喜歡的樣式,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柳嬸聽到這話更是笑得開懷了。
“……我們帶禮物了嗎?”陸殷辭看向一旁的墨安。
后者汗流浹背:“沒……”
畢竟陸殷辭從未想過,到下人家里還要備什么禮物,最不會出錯的就是真金白銀,可他想給,也得陳映晚想要才行。
但現在是墨安沒能提前想到,自然責任就落在了墨安頭上。
“奴才……奴才今晚回去就買好禮物,連夜送過來。”
陸殷辭面無表情。
外面的幾人似乎終于想起了陸殷辭,陳映晚這才來到馬車前。
“大少爺還不下車嗎?”
陳映晚腹誹,難不成還要人請他?
話音剛落,簾子就被掀開了。
陸殷辭上衣灰青,下身玄色,領口、袖口和裙擺都用金絲細線繡了祥云暗紋,煙色腰帶中央鑲著一塊質地溫潤的白玉,頭上一頂玉冠固定。
陳映晚愣住了。
……上次生日宴陸殷辭都沒穿得這么隆重。
難道陸殷辭終于想開了,要趁著年輕多穿穿好看的衣服?
可這頓悟得也太突然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送聘禮呢。
然而發現陳映晚眼神流連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間,陸殷辭心中很是滿意。
很好。
他就知道自己這身新衣沒白穿。
可惜這份心情沒能維持太久,他很快發現了另一件事——一路上幾乎所有人都圍在宿慕成身邊。
就連佑景,也牽著宿慕成的手一路笑盈盈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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