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你就能不能用點心找借口?”
陳映晚乖巧認錯:“奴婢收拾一下……壞了,這些信不會被淋濕了吧……”
茶水順著桌沿往下滴,剛好滴到了桌邊的竹筐里,陳映晚一拿起來,就看到里面的信件。
陸殷辭心里一緊,猛地握住了輪椅把手。
因為里面第一封便是陸明煦的信。
陳映晚也看到了信封上陸明煦的筆跡,但只是停頓了一下,便又開始檢查其他信有沒有被淋濕。
“還好,都沒事。”
陳映晚笑著將竹筐放了回去。
陸殷辭時刻觀察著陳映晚的神色,見她沒有自己想象中一閃而過的傷心失落,陸殷辭心里浮現起一股奇怪的情緒。
難道陳映晚真的放下明煦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代表陳映晚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畢竟一直到現在,明煦的每封信末尾還會問起陳映晚是否一切安好。
可陳映晚卻已經放下了明煦。
……陸殷辭心里有些為弟弟感到不值,下一瞬卻又有種難以喻的心情在心口躍動。
如果陳映晚真的忘記了明煦,或許他們以后的關系就不會那樣僵硬了吧。
等到明煦回來,他再提出自己對陳映晚的想法,也可以說,是陳映晚先對明煦沒有了感情。
這樣……或許對誰都好。
陸殷辭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太自私。
可感情不就是自私的嗎?就像祖母說的那樣,他在面對陳映晚的問題上已經心軟了太多次。
偶爾自私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大少爺一定要去柳灣村的話……可不可以不坐陳家的馬車了?”
陳映晚試圖提出最后的懇請。
攔是攔不住了,只能盡可能地降低影響。
陸殷辭一頓:“你是讓我坐逼仄的馬車一路顛簸著去你家嗎?”
陳映晚小聲道:“可是人家宿慕成就說,會低調著去。”
陸殷辭臉一黑:“……知道了。”
“我會低調一些的。”
陳映晚謝天謝地,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謝大少爺,您明兒個想吃什么……”
話音剛落,她又意識到陸殷辭這樣的人才不會在她家吃飯。
畢竟陸明煦連在酒樓吃飯都不被允許。
“隨便吧,你知道我愛吃什么。”
陸殷辭突然開口,驚掉了陳映晚的下巴。
“上次說等你酒樓開業時去捧場,那日有急事沒來得及去,明日剛好嘗嘗你的手藝。”
……
他頓了頓,又扭頭瞇著眼問陳映晚:
“宿慕成也要在你家吃嗎?”
陳映晚:“……是,他還說要嘗嘗加辣的毛血旺。”
畢竟人家宿慕成沒有陸殷辭這么多的規矩。
明明都是官宦子弟,宿慕成雖然是宿家的人,卻不像陸殷辭這么扭捏麻煩。
“加辣毛血旺?”陸殷辭根本沒聽過這個菜名,卻起了一絲勝負心。
“那我也要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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