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映晚啊……別來無恙,你還記得我嗎?”
陳映晚下意識低頭去看身旁的佑景,后者看到對方的一瞬間,眼里明顯閃過一絲歡喜。
但佑景很快冷靜下來,望向娘親。
陳映晚深吸一口氣。
在不知道任何情況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給殿下請安。”
惠王微微一笑,溫和地虛扶一把:“快起。”
“我們見過一次,也算是故人了,何必這般客氣?”
陳映晚客氣且疏遠:“奴婢永遠是奴婢,不敢逾矩。”
惠王笑著看向陸殷辭:“殷辭,瞧你手下的人,總是這般懂規矩。”
“佑景,快給殿下請安。”
陳映晚扯了扯身邊的佑景,后者回過神來,立刻學著陳映晚的樣子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佑景已經六歲多了,這些年的成長足以讓他審時度勢,做出最合理的行為。
他跪下來,只當第一次見到惠王,全然沒有曾經在惠王府的那些記憶。
當然,同時他也有些忐忑不安。
惠王是承慎的父親,承慎不知什么原因厭惡他,惠王會不會也一樣討厭他?
雖然在曾經的記憶中,惠王并不曾有過類似的行舉止……但凡事都有萬一。
而且……如果惠王真的想做什么,現在的他和娘親根本無法抵抗,只有乖乖認命的份兒。
“……”
空氣仿佛凝滯了幾瞬,才聽到惠王笑道:“連小孩子也這么懂規矩,陳映晚,你教得很不錯。”
惠王又隨口問了幾句,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上位者的關心。
問完惠王便找借口離開了。
而這一次惠王似乎并沒有隱匿行蹤,院里站了一排侍從親衛,惠王出門,他們也跟著離開了。
陸殷辭喝了口茶,示意兩人坐下說話。
“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既然他都開口了,陳映晚自然也不客氣了:“大少爺,惠王殿下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惠王有公務在身……不過你放心,和宿家沒有關系。”
陳映晚腹誹,和宿家沒有關系才更讓她不放心。
上次宿三爺和惠王分明已經達成了某種合作,或者說,惠王已然站在了太后那一邊。
而侯府就算不是皇帝黨派的,也絕對不可能和宿家一樣支持太后,被宿家生生壓一頭。
所以惠王出現在鎮北侯府,絕對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陸殷辭略帶笑意地望向佑景:“佑景縣試如何?”
佑景精神一抖,挺直了腰背:“榜……榜上有名,不過僅僅是縣試而已,還有兩場才算考完童生試,沒什么值得炫耀的。”
陸殷辭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復而一笑:“你倒是夠鎮定。”
佑景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其實昨兒個高興了一天一夜,現在才終于冷靜下來。”
墨安也跟著笑出了聲。
“我問過先生,你的水平過童生試綽綽有余,離府試還有一個月,足夠你準備的。”
“說起府試……”陳映晚笑了一下,終于說起自己的擔心。
“聽說府試是由知府監考,而懷州知府是宿三爺,奴婢有些害怕。”
陸殷辭似笑非笑:“你還有怕的?”
陳映晚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