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煦雙手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愛不釋手:“今早沒見你,我還以為你要賴賬呢。”
佑景立刻反駁:“娘親才不會賴賬呢!這幾天娘親連著繡了好幾個荷包都不滿意,這個是最好的一個。”
聽了這話,陸明煦更高興了,望向陳映晚,眼里的歡喜幾乎要溢出來:“只要你繡的,我都喜歡。”
“二爺該啟程了,路上小心些,萬事以自己為重。”
陳映晚見陸明煦眉上的雪花,下意識伸手要為他拂去,又意識到什么,手停在了半空。
陸明煦注意到她的動作,沒有說話,卻往前傾了傾身。
他星眸含笑的模樣直直撞進陳映晚心中,陳映晚沒有再猶豫,抬手替他拂去了眉上落雪。
“陸明煦,祝你一路順遂。”
“好——你等我回來。”
陸明煦上了馬車,又掀開簾子跟陳映晚和佑景告別。
馬車駛出城門,沿著官道越走越遠,漸漸不見了陸明煦的影子。
“不知道二爺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佑景牽著娘親的手,嘆了口氣。
兩人跟著侍衛往回走,陳映晚低頭笑道:“人才剛走,你就想他了?”
佑景毫不掩飾自己對陸明煦的喜歡,認真地點了點頭:“二爺對我很好,他經常去書院看我們讀書,有時候被問到時我答不上來不會,二爺也不會訓斥我,還教我如何背書如何理解其中意思……”
“還有練武場,有時候佟師傅都沒那么多耐心,二爺卻有。”
小孩子最能洞察人心,他們擁有天然趨利避害的能力,幾乎靠著本能遠離算計和陰謀,而靠近赤誠的心。
“娘親,你也想二爺早點回來吧?”
佑景抬頭看向娘親。
他不懂得男女之意,但知道什么是喜歡,他喜歡二爺,娘親一定也喜歡。
但不知道為什么,娘親不能像自己一樣大大方方地說出“喜歡”。
但他下意識以為,或許又是“身份之差”搞的鬼。
他初到娘親身邊時,并不知道身份差別到底有什么意義,直到自己和娘親親身經歷過,他要和娘親一起跪拜別人,別人坐著的時候,他和娘親要站著。
在他和承慎是坐著的人時,他從未感覺有什么不妥。
現在,他小小的心里又多了一個愿望——他希望有朝一日,娘親只需要跪天跪地,不必再跪拜任何人。
兩人回了侯府,如今陳映晚有了新的活計。
墨安往常做的事會分給她一份,于是陳映晚負責早中晚取膳食。
這一活計倒是大大便利了她,能見一見從前的朋友,也能從李嬸那兒得到外面的事。
“放心,宿榮倒是派人來過,但有侯府的侍衛在,宿榮不敢真的做什么。”李嬸安撫著陳映晚道。
“我也派人去柳灣村問過了,沒人去周逢家問,倒是有人去過了張秀才家里。”
張秀才的娘子姜秋素來與陳映晚交好,兩人先前經常一同去河邊洗衣服。
“他們沒對姜秋做什么吧?”陳映晚不免緊張起來。
自己受到影響是小,若是牽連了別人……
“放心,張秀才好歹有個名頭在,又是柳灣村唯一一個秀才,誰能讓他輕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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