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佑景一雙小鹿眼笑彎成了月牙,摟住娘親的胳膊、一頭倒進娘親的懷里。
“佑景長大了,也掙銀子給娘親花!”
吃完飯,陳映晚帶佑景去山上砍了些柴火,回家前朝南邊看了一眼,中午那個人沒再出現了。
第二天早上陳映晚帶著佑景喝了粥、配的是昨天集上買的酸蘿卜。
這蘿卜陳映晚也會腌,只是買了蘿卜卻忘記買罐子,只能等下次再買。
吃完飯,陳映晚讓佑景把雞放出來,自己則扛著鋤頭開始起壟開溝。
陳映晚越干越有力氣,現在十六歲的身體最是健康,不必提耳聰目明,只說第一眼就能看到兩頰是氣血豐足的白里透紅,看起來纖細的胳膊稍稍一繃緊就能看到肌肉。
上輩子她死前氣若游絲,連端起茶杯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有這么健康的身體,她肯定要多用。
佑景看娘親越干越起勁,自己也被鼓舞到了,邁著小腿跑到陳映晚面前,信心滿滿道:“娘,我也想干活!”
陳映晚不愿打擊孩子積極性,于是指了指一旁的菜種。
“你來撒種子吧。”
她給兒子做了個示范,灑下幾粒種子,然后用腳鋪上薄薄一層土。
佑景試了兩次,很快就干得有模有樣了。
在日頭最曬的時候,兩人已經成功種完了手里全部的大白菜種子,躲進屋里避開陽光。
早秋的山上已經開始泛點金黃,但偶有幾日會像今天一樣熱得出奇。
“咱們中午吃個面歇一會兒,下午種芫荽。”
陳映晚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臂,又錘了錘后腰,站在門口看了會兒熱到發抖的空氣,思索片刻決定中午拌個涼面。
“佑景,去洗菜。”
佑景應了一聲,端著菜籃子跑出去,沒多久又跑了回來,一邊喘著大氣一邊指外面:“娘,昨天那個人又來了!”
陳映晚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牽住佑景的手警惕地走出門來。
遠處果然站著昨天那個頭戴紅色簪花的女子。
“你是哪家的?”
陳映晚揚聲問了一句。
對方略微加快了步伐,同樣拔高了聲音回答:“我、我是張秀才家的!”
陳映晚思索片刻,想起村里是有這么號人。
張秀才年有二十五左右,是八年前中的秀才,第二年母親逝世,從那以后張秀才似乎一蹶不振,沒再考取功名。
但他家里有三畝良田,又有去世的爹娘留給他遺產,足夠他衣食無憂地過后半輩子。
來者應當是去年張秀才娶的新媳婦,姓甚名誰陳映晚倒是記不住了,只知道是個外鄉來的苦命人,父母把她賣給了張秀才。
上輩子陳映晚和張秀才一家沒什么交集。
不過聽說張秀才后來考得了功名、當上了縣令,卻休妻另娶。
“你、你是陳家的吧?”女子聲音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怯懦。
女子雖頭戴鮮紅的簪花,為人卻扭扭捏捏,同人說話時也不敢與人對視,只瞥著一旁的地面,好像地上生了銀子。
陳映晚出于禮貌笑了笑:“我叫陳映晚,姐姐有什么事嗎?”
女子聽到陳映晚的問話仿佛受驚了一般連連搖頭:“沒、沒事!”
“是我家相公讓我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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