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女,為了少受罪,還是你主動交代吧,咱家也不想為難你。”
宋忠君看著阿蠻認真說道,他臉上仍舊是陰冷的寒,但態度比搜宮時柔和多了。
他自從知道沈淑女為陛下沒過一個孩子,還敢和陛下如此咆哮后,便不敢對沈淑女再施重刑。
他跟了陛下二十年,十分清楚陛下的性子。
陛下既然沒有說如何處置沈淑女,這事情最終怎么處理就還不好說。
阿蠻看著宋忠君,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
“我沒做過事情,為什么要交代?”
“況且我已經說過,只要陛下認定我有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宋忠君皺起眉頭:“沈淑女,如此固執不會讓你變得更好,只會讓你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若你當真是清白的,可以舉證,咱家會幫你去查。”
阿蠻笑意漸褪:“已經人贓并獲,我還能怎么舉證?”
她若是能舉證,還會如此破罐子破摔么?
最讓她氣憤的就是商明煜不分青紅皂白的認準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在商明煜眼里就那樣的卑劣和狠毒。
可恨。
宋忠君面無表情:“若是如此,咱家只能用刑了。”
他說著話,轉身回頭看向一墻冷冰冰的刑具,開始挑選,不時還拿在手里比劃著阿蠻,像是在看這件刑具適不適合阿蠻。
阿蠻哪怕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今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腿軟,還好有繩子將她綁在架子上,不至于癱軟在地。
“宋總管,容妃娘娘小產了嗎?”
在生死折磨的空隙里,阿蠻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宋忠君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地恩了一聲。
阿蠻聽到這話,只覺得頭腦一陣嗡鳴,算是徹底絕望了。
早在商明煜暴怒時,她就有預料,卻不甘心非要追問。
阿蠻沒有機會翻盤了。
當年經手百子圖的張嬤嬤也早就‘自殺’,她沒有任何證據說是廖扶楹害她。
有一點阿蠻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廖扶楹會用一個孩子來害她。
若不是廖扶楹是真的遭到了暗算,她只是個替死鬼。
若不然……廖扶楹是假孕。
阿蠻腦子里飛快思考,她有無數懷疑,可如今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這些事情連商明煜都沒查出來,她怎么查?
“沈淑女,你若是想說什么,只管開口。”
宋忠君最后選了一把軟質的皮鞭,經過特殊藥劑浸泡過,打人可以不必皮開肉綻,但是會更疼。
這皮鞭已經是滿室刑具里最溫和的了。
誰也不敢說阿蠻還會不會得寵,宋忠君也不想賭。
不留疤痕,是最好的。
宋忠君走到阿蠻面前,又和阿蠻確認了一遍是否有什么要說的。
阿蠻將百子圖之事都說了一遍,宋忠君聽完了,面上也沒什么表現。
“這不算證據,只是你的猜想。”
“你售賣御賜之物也是事實,這話就算是到陛下面前說也是立不住腳,沒準讓陛下更厭惡。”
“沈淑女,咱家得罪了。”
說罷,宋忠君重重的幾鞭子如同雨點一般甩下來,動作干脆利落,毫不停頓。
幾乎打得阿蠻頭腦一片空白。
原來疼到極致,是感受不到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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