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皇后娘娘。
陳皇后渾不在意:“派人照看她一些吧,讓她早日再生個孩子。”
椒聊女有孕,是她樂意看見的。
曾經太后娘娘許諾過她,只要椒聊女能有孕誕下皇子,都是去母留子給她養的。
所以這些年她在椒聊女的問題上也算是兢兢業業。
陛下對椒聊女一直淡漠的態度,也讓她十分有安全感。
這個椒聊女略有些特別,不過沒關系,也就是個誕育后嗣的小玩意罷了,就算是陛下對椒聊女有幾分不同。
她也可以讓椒聊女這幾分不同化作煙塵,消失不見。
“是,奴婢遵命。”畫柳應下。
“春禧宮近日如何?”陳皇后問道。
畫柳想了想回答:“一切如舊,還是躲在宮里不出門,劉太醫每隔兩日都去把平安脈,他說龍胎一切安好。”
陳皇后頷首,低眸一瞬間,眼里的銳利一閃而過。
聲音極低地說了一句:“劉文鄴用不了了。”
畫柳神色緊繃:“是,奴婢明白。”
夜幕降臨。
阿蠻躺在床上,心中焦躁得想輾轉反側。
不得不說掖庭人手上確實是有功夫的,她被杖責十大板只是紅腫不堪略有出血,對比孫嬤嬤被打了十幾板子面色烏青、血肉模糊的昏倒來說,她已經輕得多得多。
但越是這樣,她心中越是焦躁。
她傷得不重,陛下為何輕易饒過她,饒過孫嬤嬤,甚至把熹微姐姐送到她身邊。
下令所有人瞞著她。
她猛然想起昏迷前似乎聽到有人說,她流血了。
…月事流血是十分正常的,被重擊流血嚴重更正常。
她不敢多想。
只能把眼睛閉上努力催眠自己,讓自己先睡覺,其余的事都留到養好身子以后再說。
接下來一個多月,阿蠻全心全意養身子,高度配合太醫們所說的一切養護身子的辦法,按時用藥,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好。
除了…她這次月事淋漓了一個月這一點古怪外,其他一切如常,甚至原本破破爛爛的紫荊閣也被商明煜下令重修了。
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蠻不敢深想其余的,只能太醫說什么她便聽什么。
孫嬤嬤經過這一個月的仔細養護,受傷的地方已經結了厚厚的血痂,部分輕微的地方已經愈合好只剩下一些傷疤。
日常生活已經可以自理。
孫嬤嬤行動如常后,哪怕阿蠻堅持不用她來伺候,她也會每日來當兩個時辰的差。
熹微姐姐仍舊是沉默寡。
她讓鄭天序給熹微姐姐看過,身子有些虛弱需要長期喝一些溫補的湯藥來養身子。
至于身上留下的傷疤面積太大,想短時間內去除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用藥淡化。
經過這一個多月,一些傷疤本就輕微的地方已經看不太出來,但重的地方依然駭人。
阿蠻還是沒有看到熹微姐姐的臉,熹微姐姐不露,她也不會強求去看。
商明煜派來兩個人伺候她,一個是熹微姐姐。
另一位是曾經在乾正宮的一個灑掃宮女,名喚蟬夏,今年十九歲,長相普通,為人雖然木訥但不是個多事的,干活很是利落。
蟬夏無可指摘,但因為是陛下派來的,她便不是很親近,只讓做一些外間的事情。
“孫嬤嬤,你知道宮務司的張嬤嬤是為誰辦事的么?”阿蠻倚靠在床榻的隱囊上問道。
宮務司張嬤嬤便是那日跟隨陛下隊伍來送賞賜之物的管事,更是攔著她不讓她拆開百子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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