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妾身審,不過估計得過完這七天再說了,這幾天先安排她做別的去。”
檻兒看著太子,道。
駱峋:“不急,你的身子要緊,已命人看著她了,屆時若你身子不允孤再處理。”
檻兒點頭應好,隨即問:“那打下手的何婆子呢?她是受誰的指使?”
何婆子是慧妃的人,其實不止有何婆子。
永煦院另準備的剪刀之所以會晚拿過來,正是因為內務府送過來的那批人里有其他人在炭火上動了手腳。
此人和何婆子一樣,都是慧妃的人。
而慧妃是十皇子的生母。
十皇子今年十六。
宮里就是這樣,想要東宮這個位置的從來就不是只有封王的成年皇子。
年紀不到的皇子們,自己可能沒那個意思,但保不齊他后面的人動別的心思。
也不一定就是當娘的要這么做。
也可能是他們整個外家,可能是朝堂上某個派系想利用他們拉太子下馬。
再扶植個傀儡儲君什么的。
目前查到那何婆子是慧妃的人,可值得一提的是,慧妃是德妃一系的人。
而德妃是信王的生母。
信王去年萬壽節被太子擺了一道,德妃想借機坑東宮一把道理是說得通的。
可問題是德妃跟了元隆帝近四十年。
她不像曾經的魏嬪那樣得圣寵,又不像裴皇后那樣與元隆帝夫妻情分深。
可她既能將信王養大成人,又能讓皇長孫存活至今,其心思手段可見一斑。
如今信王還在禁足,德妃此時貿然對東宮動手,除了暴露自己別無益處。
所以那何婆子兩人究竟奉了誰的命,亦或者是誰在借刀殺人又禍水東引。
這事就得要元隆帝來管。
檻兒心想說白了還是皇帝的妃嬪兒女太多,不這么多興許就沒那么多事了。
可轉念想,自古權力的爭斗與更迭從來不是哪個單一方面的因素能決定。
兒女多兒女是爭權的其中一部分,兒女少自有藩王勛貴、權臣宦官介入。
檻兒把臉埋到太子肩頭。
“累到了?”駱峋低頭問。
檻兒飛快搖兩下頭,甕聲甕氣道:“不累,但妾身在考慮要不再歇個晌吧。”
“嗯?”
歇晌還需考慮?
檻兒仰頭抹一把臉。
“一個助產婆子就牽扯出這么些人,要不是您提前有防備,妾身這會兒不定……”
駱峋捂住她的嘴。
“不知忌諱,不準瞎說。”
檻兒彎彎眼,嘴唇順勢在他掌心碰了一下。
太子爺冷臉看她。
檻兒拿下他的手,親昵道:“妾身是想說有殿下護著呢,妾和孩子什么事也不會有。”
駱峋當然會護著她和孩子。
他們是他的責任。
可看著眼前笑意融融的人,他想到了那個夢,想到了姜氏口中檻兒的上輩子。
夢里的她擇了鄭氏,所以他冷待她,而她的上輩子里他沒有護住她和孩子。
“殿下?”
見太子盯著她不說話,檻兒剛要說點別的,男人忽然將她攬到了他懷里。
檻兒不由得疑惑。
駱峋沒解釋別的,只擁著她道:“關于你早產的原因,孤問過莫院判了。”
說起這個,檻兒想了想問:“莫院判的意思可是妾身這回屬自然早產?”
駱峋:“你如何知道?”
半夜生產之后她一直在睡覺,中午醒來他便在這邊,沒有請莫院判過來。
檻兒笑:“妾身猜的。”
其實是上輩子曜哥兒就為自然早產,生產前她也沒感覺到任何不適。
太醫和穩婆也沒看出問題。
但偏就突然發動了。
事后太子似乎也懷疑過是誰動了什么手腳,嘉榮堂那兩天一直在篩人。
好在后面確定是自然早產。
駱峋看著檻兒澄亮的眼睛,便當她真是猜的。
“莫院判確為自然早產,道你身子無礙,乃胎兒氣全,生命力過旺所致。”
駱峋在得知她要早產的第一反應也以為是自己沒防住,為此他當時在宴上沒表現出來,心里卻是好一通-->>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