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登基那一日,就該冊封你為后的,便是你不能清醒的拜宗廟祖祠,我也可以讓人扶著你完成的嘛。”又甚是委屈的嘟嚷道:“都怪我太體恤你的緣故。奇了怪了,我分明是想當禽獸的,最后偏偏成了君子,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明月聽他說的好笑又可憐,忍不住彎起眼睛笑起來,紅著臉又不肯看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其實,你也可以當禽獸的嘛……”
又不是她喊停的。
賀之洲那還膠著在她起伏著的白玉般光滑細膩的胸口上的眼神愈發的暗沉了起來,眼瞳里似有兩簇火,呼啦一下被明月這話燃燒的更加旺盛了起來,幾乎就要焚燒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雙手抓著的肩膀,一寸一寸的用力收緊,就在明月覺得自己的肌膚都要被他的眼神灼出個大洞來時,他終于重重的嘆息一聲,有些粗魯又有些急切的抓著她的手往他最難受的地方用力按去,嗓音沙啞的不像話,“總這么下去,我也怕以后生不出兒子來,但有些事,我還是堅持在大婚之夜才能做。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你來和親之前,定然有教習嬤嬤教過你該怎么做的對不對?咱們就試試這個法子好了……乖大福,動一動……”
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明月掛著兩只黑眼圈悔的腸子都青了,欲哭無淚的甩著酸痛的手打著呵欠在賀之洲的幫助下有一下沒一下的勞作著,“行了沒有啊?天都快亮了……你今天不要早朝嗎?你不是要當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嗎?”
眼下這趨向,分明是要做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吧?
而且,這還是過干癮而已,明月簡直不敢相信,就這樣他都能折騰一整夜,且還樂此不疲!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如食髓知味。賀之洲一邊哄著她動,一邊心滿意足的啞聲道:“最后一次……”
“信你才有鬼!”明月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力氣,這都多少個最后一次了?
一低頭瞧著賀之洲沉醉迷離又饜足的神色,到底沒舍得弄廢了他,其實看見他在自己手底下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她羞惱之余,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
早間小檀一進屋子,明月就忍不住臉紅,雖然竭力裝的若無其事,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的不自然跟緊張,尤其眼角余光瞥見小檀領著丫鬟收拾床鋪時,那一臉的驚訝之色與想明白之后的面紅耳赤手足無措,都讓明月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公主。”小檀趁著給她梳頭時,紅著臉小聲勸說道:“您跟陛下到底還沒有大婚,有些事還是……還是悠著點才好。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奴婢只是……只是害怕您吃虧。雖則誰都看得出陛下對您情深義重,奴婢卻是擔心人可畏,您日后是要做皇后的,這種事叫人傳了出去,怕他們會覺得您……覺得您不自重……”
想到方才收拾床鋪那滿床的凌亂以及痕跡,小檀就羞的不敢抬眼看明月,又見她將脖子都捂得嚴嚴實實也不讓她們近身服侍她更衣,就能想象得到昨晚這兩人有多瘋狂。
明月也羞的小臉直冒熱氣,紅撲撲的半天也退不下去,胡亂應了一句,“嗯嗯……以后會注意的!”
這個話題實在讓人很不自在,于是明月連忙轉移了話題,“今日凡哥兒沒有過來?”
“沒有。”小檀搖頭,“倒是讓人傳了口信來,說是今日要見先生,不能過來了。安太夫人給凡哥兒請了啟蒙的先生,日后只怕都不得空來尋你了。”
明月怔了怔。
小檀見狀,忙忙道:“公主您別想太多,凡哥兒也該啟蒙了……那個,安太夫人也不是針對您,您被壞人擄走期間,安太夫人也很擔心您的,奴婢時常見她燒香拜佛的求佛祖,保佑您平平安安呢。她……就是太忙了,又知道您需要靜養,所以才拘著凡哥兒,也是怕吵著您的緣故。”
明月聽著小檀結結巴巴的話語,忍不住苦笑一聲,她回來這些日子,安太夫人只來過一次,也不過是客氣疏離的叮囑她好生休養,雖然后頭也送了不少補品禮物來,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里對明月是生了芥蒂的。
明月深知有些看法跟觀念是沒有辦法扭轉的,唯有等安太夫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否則就算她涎著臉貼上去,只怕會引得安太夫人愈發不待見她罷了。這種事情不好強求,她嘆了一回也就放下了。又問小檀,“青桃青檸二人學規矩學的如何了?”
“聽紫菀姐姐說,她們兩個都是老實規矩的,該教的也都教了,這就讓她們回來當差?”小檀深知自家公主以后是要進宮的,身邊的人只少不多,是很該多調教些人手,日后進宮了才不會顯得緊迫,故而對此事十分的上心,“之前奴婢在府里也挑了幾個機靈的,但奴婢識人不行,就怕她們太過機靈了,已經請紫菀姐姐幫忙看了一回。也正調教著,公主若無事倒是可以先見見她們。”
明月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這些事你跟紫菀看著辦就是了。”
紫菀雖是安太夫人撥給她的,原以為安太夫人對她生了芥蒂,必定要將紫菀要回去,卻沒想到她回來的第二日,逍遙侯府就將紫菀的身契送了過來,如今跟小檀并綠袖紅翡一起擔著她身邊大丫鬟的職責。
主仆兩人說著話,小丫鬟在外頭露了下頭,綠袖走了過去,不多一會又走回來稟告道:“公主,汪姑娘求見。”
明月蹙眉,“她的事情不是交給安小侯爺去辦了嗎?”
想了想,還是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既然當初決定要幫她一把,她就好人做到底,問問她眼下是個什么情況好了。
汪曼語很快被領了進來,這一次她的衣著打扮要比上一回好得多,能看得出來衣裳首飾都是新的,人也比上回來時鮮活了不少,本就是如花朵一樣的年紀,褪去了憔悴蒼白,顏色自然就跟著上去了。
“我今次是為感激公主來的。”汪曼語行了禮便說明了來意,她感激的看著明月,“多虧公主出手相助,我如今才能稍好一些。”
明月請她坐下說話,仔細打量她的神色,見她果真平和喜悅,不見半分怨懟之色,便也微笑著道:“我能幫你的不多,關鍵還是你自己。”
若她非哭著鬧著要跟著她或者賀之洲,明月是決計不會理會她的。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對賀之洲真正的放下了,明月自然喜聞樂見。
汪曼語不好意思的垂了眼簾,手指扯著繡了粉荷的帕子,輕輕笑道:“上回來我原還抱了一絲希望的,畢竟,我也跟了陛下那么長時間,后來安小侯爺找到我,詢問我的意思。我便問他,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公主的意思?安小侯爺道,這是公主的意思,但陛下將此事交與公主全權處理,我便知道了,在陛下心里,我果然跟其他女人一樣,是半點不同也沒有的。”
她說著苦笑一聲,輕輕抬起眼來,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對明月的羨慕與嫉妒,卻獨獨沒有恨,“公主真的很令人羨慕,我與府里的女人陪了陛下那么長時間,可陛下對我等俱是無意,便有,也是虛情假意。公主一來,就占據了陛下的心,真讓人無地自容呢。”
“你又何必羨慕我。”明月淡淡道,“其實林寶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你若真的日后過得好,該多看看她才是。”
汪曼語低了頭沉吟,半晌方笑道:“是,公主的確比我更會看人。從前卻是我小看了她,日后是該多學學她才是。”
又主動與明月說道:“我已經立了女戶,尋了幾個手藝不錯的繡娘開了座繡樓,今次來,是想厚顏再求公主幫個忙。”
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鼓起勇氣堅持說道:“我知道公主的鳳冠霞帔都是宮里尚衣局所制,只我聽說,厲帝在時,因不順心將尚衣局的人也殺了一大半,又聽我大哥說過,陛下要求尚衣局在半年內將所有禮服全趕出來,聽說尚衣局壓力很大。我就想著,能不能求您將一部分禮服交由我們繡樓來做?”
明月莞爾,汪曼語還挺會做生意的,如果她的禮服真的交給她的繡樓制作,日后就有了很好的宣傳效果——瞧,皇后的禮服都是在我們繡樓做的。這生意想不好都不行,但是,要將禮服交給她嗎?明月深知,衣裳收拾也有許多可以動手腳的地方,若汪曼語心懷不軌,到時候受罪的還不是她。
明月很快就做下了決定:“好,我可以做主將部分禮服交給你們繡樓來做。”
她倒要看看,汪曼語是真的想通了要做女強人大展手腳,還是心懷叵測想要借機來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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