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無時莫強求,莫強求啊!
黃鴻飛邁著悠閑的八字步,口中哼著自編的小曲兒走出門去。外頭陽光正好,他抬起頭,嘴角的微笑融合在陽光里,分外的明亮動人。
……
翌日一早,明月松黃鴻飛與他的師父師娘出門,臨到走了,美師娘還不死心的要勾搭她一起離開,弄得明月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就入了她的眼,讓她如此的不舍與看重。
安排好了杜家人的車駕的黃鴻飛轉回來,有些為難的看著明月,“杜意婉想要見你一面。”
明月面上的笑容便淡了些,“她無非是想要跟我道歉,告訴我那晚上的事情她也是情非得已,請我原諒她罷了。若是我不肯見她,不肯接受她的歉意,只怕她就要因此寢食難安,時刻擔心我會打擊報復她——”
明月抬頭看住黃鴻飛,“你覺得我會嗎?”
黃鴻飛自是搖頭道:“你才懶得跟她計較呢。”
若明月真要不依不饒的行打擊報復之事,又怎么可能同意杜家人離開京城,留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方便行打擊報復之事?
“你既相信我,就不該把這件事拿到我面前來說。”明月不悅的白他一眼,“可見你也怕我打擊報復杜家的,是不是?”
“當然不是。”黃鴻飛忙忙澄清道:“只是她纏人得緊,非要我來說,不替她走這一遭她就不肯離開上京城,我被她纏的沒法子,才不得不走這一趟的。小周,你的為人我還不不知道么。你放心,我這就回去罵她一頓,她要是不肯走也由得她,我才懶得管她的事情呢。”
明月才不管黃鴻飛要怎么做,反正能為杜家做的事情她都已經做了,能留的情面也盡都留下了,她本就不欠杜家什么。因而送走了黃鴻飛與他的師父師娘后,明月便將杜家人以及杜意婉拋到了腦后去。
恰逢紫荷帶著凡哥兒過來看她,明月心情大好,因不見安太夫人,便隨口問了一句。
紫荷的神色卻有些躲閃與尷尬,“太夫人身體不太舒服,故而不能親自過來,囑咐了奴婢代她給公主問安。”
明月立時從她的話語中嗅出了不對勁來,還問安呢,安太夫人幾時與她這樣客氣生分過了?她思緒幾轉,已是明白了過來,不知安太夫人怎的,竟對她有了成見。
其實也不難猜,安太夫人一向視賀之洲為眼珠子,寶貝的程度比安小侯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被擄走一事,雖然不是她的錯,但在安太夫人看來,到底是失了清白,是不妥的。她那樣看重賀之洲,自然也看重賀之洲的另一半,安太夫人變得客氣疏離,并非是突然就嫌棄她不喜她了,只怕是覺得,憑她現在,是配不上賀之洲了。
她輕嘆口氣,雖然安太夫人如何想并不會影響她跟賀之洲的感情,但原本對自己愛護有加信任有加的人突然轉變了態度,這人還是賀之洲看重的親人,明月還是忍不住有些黯然傷心的。
不過還是強打精神,關切的詢問道:“可請了太醫去府里給太夫人診治?如今正是秋老虎的時節,秋燥傷身,雖不是大事,卻也馬虎不得。”
又細細的叮囑了一回。
紫荷也細細的回了話,看起來跟從前沒有兩樣,不過明月與她心里都清楚,只怕從今往后,安太夫人與明月是回不到從前那樣融洽又親密的相處了。
安太夫人的態度雖然令明月有些難過,不過轉眼也被她拋到了腦后,她要忙的事情還多得很呢,首先是要打起精神來,將賀之洲急需的霹靂火彈交給他。
那東西對云國來說十分難得,對明月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只不過在“復制”出這些霹靂火彈時,想到它們會有的用途,想到可能會有很多人會因此喪命或者致殘,明月心里頭還是忍不住涌出不安難過的情緒來。
可戰爭就是如此,她不想死,也不想賀之洲死,除了如此,又能怎么樣呢?
忙完了霹靂火彈的事,明月仍舊趴在案桌上寫寫畫畫,現在是冷兵器時代,她忍不住想起后世那些方便又厲害的熱武器,有心想要畫些出來,卻又有些擔心這些東西的出現會將眼下本就混亂的局面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不過那種小型的手槍,畫了來防身應該沒問題的吧。
她憑著記憶中的模樣涂涂畫畫了許久,卻都不甚滿意,最后索性將所有圖紙都揉成一團,吩咐守在外間的小檀抱了圖紙去燒毀。
“公主,陛下命人送了兩盆宮里開的最好的墨菊來供您觀賞。”小檀興沖沖的領著身后抱著墨菊的宮人走了進來。
兩盆開的正好的墨菊正是盛花期,花型為反卷型,花瓣質薄,顏色黑里透紅,光澤十分漂亮,讓人看著心情就不由得愉悅了起來。
見明月含笑看過來,小檀忙吩咐宮人仔細擺放菊花,一盆就擺在案頭,一盆擺在窗邊。
一名宮人便討好的笑著道:“陛下說了,公主乏了累了時,便多看看花,也算是給公主解乏了。陛下政務繁忙,不能時常陪著公主,還望公主多體諒陛下。”
這些話哪是賀之洲會說的?明月也不揭穿他,叫小檀打賞了,將人送走后,便瞧著兩盆墨菊發起呆來。
百忙之中還讓人給她送花來,明月撐著下巴含著笑,也算他有心了。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