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聽的一愣,“她跑了?”
而后下意識的追問道:“不會是你故意放她走的吧?”
依著這家伙對娉婷公主的憐惜,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的吧?
安康立時吹胡子瞪眼的炸毛了:“我安康是風流多情了些,但再怎么胡鬧,也不可能拿這種事來胡鬧的!”
一副“你可以懷疑我的一切,就是不能懷疑我的人格”的梗著脖子遭受了侮辱的模樣。
明月被他如此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撫著胸口道:“不是你就不是你唄,這么激動做什么?既疑心她來了上京城,那就讓人看好城門,爭取在她一進城就將她拿下——想來這事也用不著我教你吧?”
安康神色稍霽,不過語氣依然不那么友好:“自然用不著你教,陛下早就吩咐下去了的。”
明月就撇撇嘴,存心與他抬杠一樣,“你們陛下不也一早叫人押解她上京的么,結果呢,還不是讓人給跑掉了?”
安康忍不住吸了口氣,拿眼瞪著明月,“你不會認為這是陛下的錯吧?”
“我可沒這么說,只是想提醒你們,千萬不要因為對方是個女人而掉以輕心啊,不然,以后還有的是虧讓你們吃。”
安康不以為然,“她再厲害又如何,這是上京城,如今已被我整治的猶如鐵桶一樣,便是一只蒼蠅飛進飛出,我也一清二楚,斷不會讓人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來。”
他既這般自信,明月也不好再說什么,說多了反倒要惹得他反感,于是索性轉移話題問道:“還有一件事呢?”
安康聞,立時虎軀一震,臉上那不點不快重又被諂媚討好所取代,“我就是來問問你,那天夜里我讓人交給你的圖紙,你可看到了?”
明月想了想,才想起他說的是什么圖紙,“我還沒來得及看,是什么圖紙?”
那天晚上她只顧著要跟著黃鴻飛溜去勇安侯府,安康讓人送圖紙來給她,她不耐煩看,直接丟給了青桃。見安康特意問起圖紙的事,就知道定然不會是普通的什么圖紙,于是一邊問,一邊吩咐小檀去找青桃來。
青桃是半路買來的,因此一回到京城,紫菀就將她二人帶去學規矩了,暫時不在她跟前服侍。
小檀忙叫人去找青桃,這邊安康便回答道:“是霹靂火彈的圖紙,那東西的威力公主也是見識過了,云國有霹靂火彈,燕國據說也有神秘的殺傷力十足的武器,單我們大梁竟沒有拿得出手的。沒奈何,也只好拜托公主了。”
他說到這里,往后退了一步,心悅誠服又十足誠懇的對著明月作了一揖。
他這樣一說,明月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是要借用她的技能抄襲人家云國的成果啊!不過也是,大戰在即,大梁本就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了,一旦開戰就要糧草兵器之類的,國庫早就被小皇帝折騰空了,這時候除了她,誰還能有本事憑空變出糧草兵器來呀!
明月彎著眼睛偷笑了一陣,等安康抬頭看過來,便擺出一臉為難來,“這……我能幫得上什么忙呀。不如安小侯爺見到娉婷公主時與她商量一下,讓大梁跟燕國聯姻算了,這樣一來,既能與燕國化敵為友,又多了對抗云國的盟友,還免了百姓們深受戰火荼毒的苦難,一舉數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
安康叫苦不迭,這姑奶奶的心眼兒也忒小了,由不得苦了臉說道:“公主,你老人家就饒了我這一遭吧,往后什么聯姻的話,我再不敢提了!我對天發誓,若是再提……再提就讓我來世做烏龜王八蛋!”
原還想再調侃安康兩句,見他秀氣的臉都憋紅了,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明月這才決定放過他,卻仍是十分的好奇,“我說真的,聯姻是個不錯的主意,為什么陛下不肯考慮?”
她這并非是矯情,明知道賀之洲可能是因我她還非要問一遍。她總覺得,賀之洲拒絕娉婷公主,并不單單是為了她。賀之洲一個野心勃勃的搞政治的,如何利用手上的資源實現最大化的利益幾乎可以說是他的本能,連她都能想到與燕國聯姻會帶來什么樣的好處,賀之洲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哪怕他不喜歡娉婷公主,那也可以娶回來當個花瓶之類的擺設。若說是怕她在意,她肯定會在意的,但也不是不顧大局的人,賀之洲厭煩娉婷公主,甚至痛恨她對她下過毒手,她相信,娉婷公主就算使出渾身解數,用盡手段也不能讓賀之洲對她高看一眼,就像那一回,鞏玉兒對賀之洲用了催情的藥物也沒能拿下賀之洲一樣。
她對他是很信任的。只要賀之洲跟她說,她也不是不能做出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