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時候,她竟患上了夢游癥不成?
紅翡見她神色如常,并未有什么不對勁之處,也只當她是睡迷糊了,只是她向來穩妥慣了,還是堅持請了府醫過來,府醫又一次保證,明月身體沒有大礙,她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綠袖匆匆趕了回來,見紅翡陪明月呆著,這才松了口氣。
紅翡忙問她:“人追到了嗎?”
綠袖看了眼明月,神色有些氣惱又有些躊躇。
“什么人?發生什么事了嗎?”明月自夢游癥的懷疑中回過神來,忙打起精神問道。
“看他的身手,像那位黃公子無疑。”綠袖對黃鴻飛的討厭簡直又上了一個新高度,她頓了頓,方才平息心頭的怒火,“暗衛已經撤了回來,追也是追不上的,只不知這回他怎么青天白日的摸了進來。”
黃鴻飛一般都是晚上偷摸過來找明月,因此這一回黃鴻飛這樣出現,便令綠袖惱火之余,也頗有些疑惑。
明月也覺得有些奇怪,“小飛剛才來過了?什么話都沒說就又走了?”
這倒不像是黃鴻飛的性格啊,就算是被綠袖她們發現,也定然要高高興興的耍弄她們一番,哪里會一聲不吭就走了?明月也想到他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通常都是夜里來的多,這回白天過來,不會是有什么事吧。
綠袖對黃鴻飛是一肚子怨氣,聽明月問起,就答道:“剛才屬下追出去,瞧他的身法很像是黃公子,想來他也沒想到會被屬下發現,因此什么話都沒說就往府外去了。”
紅翡卻微微皺眉,“你果然看清楚了?”
綠袖雖不滿紅翡的質疑,卻還是耐心的點頭道:“我跟他交手不止一兩次,我能認得出來。”
“那就是小飛無疑了。”明月想了想,忽然笑道:“怕是聽說我身體不舒服,專程跑過來看我的。既然是小飛,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反正明日她去了勇安侯府也能見到黃鴻飛,真要有什么事,直接問他就是了。明月便沒有多想,正好金樓送了新打出來的首飾讓明月過目,明月就招呼綠袖跟紅翡一塊兒挑選首飾了。
……
明月剛用過午飯,準備歇個午覺時,賀之洲就過來了。
他連朝服都沒脫,大步走進來時,明月就覺得他朝服上的四爪金龍似都要沖了出來,威風凜凜,要人命的好看。
她看的都有些癡了,怪道人家說制服也是一種誘惑,這威風凜凜的朝服穿在賀之洲身上,挺括威嚴自不必說,他竟能把這么威嚴的朝服穿出性感的味道來——全身上下無一不妥帖,周整得嚴絲合縫。肩線平直,胸膛寬而平坦。嚴謹,整潔,禁、欲。
卻最是撩、撥人的神經。
真的是太帥了啊!
賀之洲原本擔心的神色在瞧見明月傻愣愣盯著他、口水都快要流下來的模樣,沒好氣的戳了她額心一記,“口水擦一擦。”
明月回過神來,訕笑著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這一擦才知道自己被他打趣了,不依的嘟起嘴兒抱怨道:“什么嘛,哪里有口水?”
“若非本王提醒的及時,你這口水可不就要流出來了?”賀之洲揮手令屋里的紅翡退了出去,方才伸手抱了明月入懷,不時拿手碰碰她的額頭,查看她的臉色,見她白里透紅的好氣色,方才松緩了微微皺起的眉心,“可有哪里不舒服?”
明月乖乖依在他胸口,把玩著他腰間的環佩,“沒有不舒服,可能就是最近事情有些多了,才會不知不覺睡著的。”
賀之洲“嗯”了一聲,他雖在外頭忙,府里跟明月有關的消息卻都及時送到他手上的,他自然也知道府醫來看過明月的事,“欽天監將吉日定在了九月十八,眼見著沒多少日子了,旁的事你都不必理會,只配合針線房將嫁衣做好就行了。”
這是怕累壞了她,時時處處的體貼她呢。
明月覺得很窩心,口中卻道:“哪兒就那么嬌弱了,我不過就是動動嘴罷了,旁的也不需要我費心。”
“依本王說,明日勇安侯府的花宴也不用去了,就在府里好生歇著,可好?”
“不行。”明月忙抬起頭看著他,“我都答應小飛了,況且府醫也說了我身體沒事的,今兒歇上一天,明日保準就生龍活虎了。明日對小飛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怪可憐的,我若不去看著他,他被人欺負了怎么辦?再說,他可是你的親侄子……”
“天家連父子都沒有,誰又會在乎什么侄子?”賀之洲就不悅又不屑的挑了長眉說道,又一想明月本就是個呆不住的,與其讓她悶在府里生悶氣,還不如讓她出去走走,反正有什么事,都有他給她善后,只是卻不能這樣輕易就應了她,免得她以為他很好說話,往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點都不用忌諱他了。“本王也是為了你好,明日人多事雜的,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你不是有讓人保護我嗎?”明月笑瞇瞇的奉承他:“王爺調教出來的人定然都是最好的,有她們在,誰還能傷得了我不成?好啦,就讓我去嘛,我保證走到哪兒都帶著綠袖跟紅翡,絕不會落單給別人機會來欺負我的,好不好嘛?”
她如今對撒嬌這門功夫領悟的非常的透徹,運用起來那是信手拈來得心應手,賀之洲哪里經得住她又纏又磨的勁頭,不過還是使勁的板了臉,“你要知道,如今你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這樣大喇喇的去赴宴,就不怕人指指點點?”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呀。”明月這才想起金巧兒干的好事來,緊跟著又想起金巧兒為什么會干出這件事來,對著賀之洲就遷怒了起來,“哼,我就偏要走出去,看誰敢當著我的面提起這件事來——說起來,王爺可知道金巧兒為何要跟我過不去?”
一邊說,一邊不悅的拿眼睨著賀之洲,一副猛喝干醋的模樣。
這模樣自然就取悅了賀之洲,他終于再繃不住,卻還是瞪了明月一眼,方才回道:“陰陽怪氣的做什么?本王怎么知道你何時得罪了她,讓她非要跟你過不去不可。”
“王爺這話說的可不對。”明月越愈發陰陽怪氣起來,噴著氣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這受的可是無妄之災,人家為什么跟我過不去,還不是因為王爺你?說起來,你跟她是嫡嫡親的表兄妹呢,當時怎么就沒想過親上加親呢,如此一來,太長公主也不會偏到小皇帝的陣營里去了。你又得了美嬌娥,,又得了太長公主這一助力。你要是當初娶了這一位,這會子龍椅上的那個人,不定就是你了。多可惜啊!”
一邊酸溜溜的說著,一邊一眼一眼的脧著賀之洲。
賀之洲淡然的神色里深藏著喜悅,只是不讓明月發覺罷了,淡淡道:“太長公主一向看不起本王,又怎么可能將她心愛的女兒嫁給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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