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還不如抽空多練練筆呢
看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顏料畫筆,明月心里又是期待又是雀躍,雖然不愿意跟攝政王有過多交集,但她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很肯定,那男人絕對不會找別人來教她!
只盼著那攝政王當真會畫畫,也當真會教她作畫,而不是隨口說來敷衍她的。
正想著,就聽見外頭響起小檀的請安聲,“給王爺請安。”
明月剛從椅子里站起身來,就見賀之洲大步走了進來。他換下了今早出門穿的那件青色衣衫,此時穿了件月白鑲金邊的素色衣袍,愈發顯得他面如冠玉,溫潤可親。
他抬手扶住了欲要對他請安行禮的明月,目光在看清明月身上的束腰窄袖的利落裝扮時微閃了閃,“可曾歇過午覺了?”
連方便動作的衣服都早換好了,她要學畫的心情還真是急迫呢。
瞧她不動聲色收回手去,似還拿帕子不經意的擦了擦,賀之洲眸光微凝,唇邊的笑意卻深了些。
明月微微一笑,乖巧道,“想著備受王爺推崇的西洋畫,也不知道畫出來會是什么模樣,便好奇的睡不著。”
她語氣軟綿綿的,似滿心依賴著賀之洲,還甚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王爺若再不來,我便要忍不住使人去請王爺了。可就怕擾了王爺正事,惹得王爺不快……”
賀之洲趁機又捉了明月的手,曖昧的以拇指摩挲著她細膩柔軟的手背,親昵笑道:“若旁人來打擾,本王定會不快,但若是長樂,本王只有高興的,又豈會不快?”
明月:“……”
第一次在宮里見他,是雖和氣卻疏離冷淡的。第二次便是今早了,莫名就對她深情親昵起來了。這才是他們第三次見面,總看他這么深情款款還毫無知覺占她便宜的樣子,晚上怕是要吃不下飯的!
壞人食欲,簡直大大的壞!
但明月還只能接著往下演,她羞澀的做出副鵪鶉模樣來,“王爺……這般取笑人家,人家可不依的。”
賀之洲見她扭扭捏捏,分明是想扮嬌羞,結果用力過猛,看起來又怪異又好笑,但當事人一點也不知情,還拿小手不住的搓衣角。賀之洲自然也不會揭穿,只是握拳于形狀優美的薄唇邊擋住了唇畔的笑意。
半晌沒聽見賀之洲的聲音,明月垂著頭也看不見他的神色,只看得見他胸膛深深地起伏了起伏了兩下,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是在憋笑,立刻明白過來自己演的太過成了他眼中的笑話了。
她裝模作樣可不是為了取悅他的。明月暗暗撇嘴,抬起臉來又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直奔主題道:“王爺,那西洋畫到底什么模樣的,還請您快些讓我來開眼界吧。”
賀之洲也不再吊她胃口,若不在她跟前亮一手,讓她知道他的價值,她以后定是要想方設法躲他的。
安康說的沒錯,好不容易遇到這么個有趣又有用的人呢。
他動作利落的調了顏料,也不要人幫忙,指使明月坐到對面的椅子里,就著現成的模特兒下起筆來。
明月看著他,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她上輩子光顧著跟男生稱兄道弟了,帥不帥什么的,她也沒有注意過,這輩子她見過又接觸過的男人,加起來連十個手指頭都不會超過,自然沒機會驗證這句話。眼下瞧著賀之洲,便是明月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就算沒有通天的權勢與顯赫的身份,光憑這舉世無雙的容貌以及認真起來這份勁兒,就足以令無數女人趨之若鶩了。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睫毛濃長乍一看幾乎不像男人所有,極深極黑的眼眸,不同于總看著她時那溫柔而纏綿的目光,此時他盯著畫紙的目光卻是淬利,在午后燦爛的日光下灼灼生輝。
他的動作輕盈而流暢,抬眼打量明月時,嘴角總會彎成叫人沉淪的弧度。陽光照亮他俊美的臉,他噙著笑,愈發遺世孤立,整個人仿佛虛無透明一般,帶著奇特而驚悚的美!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