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一說，我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確實，我剛才殺紅了眼，只想著報仇，卻沒考慮到后果。

“那前輩的意思是？”

張真人沉思片刻：“恩怨難了，但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看向那些還在顫抖的陰魂：“爾等聽好，此處樓內必有罪證，速去收集，帶出交于此子。”

十幾個陰魂立刻行動起來，它們可以穿墻而過，很快就找到了光濟會的各種機密文件、賬冊、照片。

“這些證據一旦公布，光濟會必定完蛋，比你殺光他們更有用。”張真人說道。

我接過那些證據，心中確實感到這比單純的殺戮要有意義得多。

“多謝前輩指點。”

張真人點點頭：“記住，修行之路，最忌戾氣纏身。你若想真正掌控五仙，必須先找到自己的道心。”

第二天，我將所有證據交給了報社。這些罪證一經公布，立刻在整個城市引起軒然大波。

光濟會的種種罪行被徹底曝光：販賣人口、走私毒品、強征民夫、虐待勞工……每一條都觸目驚心。

當局再也無法坐視不管，出動軍警圍剿了光濟會總部，將剩余成員全部逮捕。

我一夜之間成了城中英雄，各家報紙都在頭版刊登我的事跡。但我心中卻沒有多少成就感，反而有些空虛。

夜深人靜時，我獨自來到城外的荒山上。

“前輩，我知道您在。”我對著空曠的山野喊道。

一陣輕風吹過，張真人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

“心有迷茫？”他問。

我點點頭：“光濟會被鏟除了，但我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仿佛失去了目標。”

張真人慈祥地笑了：“這就對了。之前你是為了報仇而活，現在仇報了，自然會迷茫。但真正的修行者，不應該被外物所驅動，而應該找到內心的道。”

“什么是道心？”

“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張真人說道，“你現在雖然能夠驅使陰魂，但五仙為什么不肯降服？因為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它們又怎么會跟隨一個沒有方向的人？”

我若有所思：“那我該如何找到道心？”

“云游四方，歷練紅塵。見得多了，經歷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我眼前一亮：“前輩，我能跟您一起云游嗎？”

張真人搖頭：“出馬仙向來獨行，不收弟子，不結伴而行。這是規矩。”

我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前輩，我真的很想學習。我可以證明我的誠意。”

“如何證明？”

我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五百大洋。如果前輩肯收我為徒，這些錢全部奉上。”

張真人看了看銀票，哈哈大笑：“你以為我缺錢？”

說著，他隨手一揮，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堆金銀珠寶。

“這些夠你花一輩子了。”他說道，“修行人要的不是錢財，而是誠心。”

我咬咬牙，跪在地上：“前輩，我愿意發誓，此生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專心修行，普度眾生。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話音剛落，天空突然傳來一聲悶雷，嚇得我一個激靈。

張真人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連老天都聽到了你的誓，有意思。”

他沉默了許久，最后點點頭：“罷了，破例一次。但我不是收你為徒，只是讓你跟著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