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的風波過后，辣椒的處境確實安全了不少。老大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明顯對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偶爾還會主動關心幾句。

“兒媳婦，今天胃口怎么樣？多吃點，別餓著我孫子。”

辣椒低頭扒飯，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承包”，可這種被當作生育工具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我坐在她對面，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心里也不好受。每次看到她那副委屈卻又不敢反抗的樣子，我就恨不得立刻撕毀那該死的婚契。

“爹，我想帶辣椒出去走走，她整天悶在家里對身體不好。”

老大放下筷子，眼神在我們之間轉了轉：“也好，不過別走太遠，晚上早點回來。”

出了門，辣椒才長舒一口氣：“謝謝你。”

“別謝我，這都是應該的。”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你最近睡得怎么樣？”

“還行吧。”她勉強笑笑，“就是總做噩夢。”

我們沿著小巷慢慢走著，夕陽西下，街道上人來人往。這種平靜的生活場景讓人有種錯覺，仿佛我們真的是一對普通的夫妻在散步。

“你說，如果我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會是什么樣？”辣椒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可能會是很普通的鄰居吧，你在菜市場賣菜，我路過買菜，討價還價幾句就認識了。”

辣椒噗嗤一聲笑了：“你還真敢想，我可不是賣菜的。”

“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她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是師范學院畢業的，本來想當老師，結果遇到了這些事。”

原來如此，難怪她身上總有種書卷氣。

“等這些事情結束了，你還可以去當老師啊。”

“真的可以嗎？”她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很快暗淡下去，“像我這樣的人，還能有正常的生活嗎？”

我想安慰她，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在這個世界里，有些東西一旦沾上就很難洗清。

晚上回到家，老大已經在客廳等著了。他看到我們進門，臉色有些不對。

“你們今天去哪了？”

“就在附近轉轉。”我如實回答。

“有人看到你們在河邊坐了很久，聊什么呢？”

我心里一緊，看來老大真的是疑心重重，連我們出去散步都要派人跟著。

“沒聊什么，就是隨便說說話。”

老大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小杰啊，爹知道你對辣椒好，但是有些事情該有分寸。你們現在是夫妻，但也要注意影響。”

“我知道。”

“知道就好。”老大拍拍我的肩膀，“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要忙。”

回到房間，辣椒已經洗漱完畢，正坐在床邊發呆。

“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她搖搖頭，“就是覺得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坐到她身邊：“會有結束的那一天的。”

“你真的這么覺得嗎？”她轉過頭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絕望，“有時候我覺得這就是我的命，永遠逃不掉。”

“別這么想。”我握住她的手，“我答應過要保護你，就一定會做到。”

她看著我，眼中的絕望慢慢變成了另一種情感。房間里很安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