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從中挑出了三十幅畫。
這些畫,有的畫技甚至算不上頂尖,構圖也有些稚嫩。
所有人都很困惑,不明白陳宇挑選的標準是什么。
陳宇將這三十個人叫到身前,然后將其中一幅作品投到大屏幕上。
那幅畫很簡單,只畫了一個茅草屋的屋角,屋角下掛著一串風鈴,畫面里,一滴雨都沒有。
“這幅畫,為什么能入選?”陳宇問道。
一個畫師舉手:“因為......因為他畫了風鈴?雨天風大,風鈴會響?”
陳宇搖了搖頭,指向畫面的另一處。
“你們看這里。”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茅草屋的地面上,畫了一個小小的、不甚起眼的淺坑,坑里積著一圈淡淡的水痕。
“他沒有畫雨,卻處處是雨。”
“風鈴未動,說明風不大,是細雨。
屋檐滴水,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積起了水洼。
我們仿佛能聽到那‘滴答、滴答’的聲音。這,就是‘聽雨’。”
他又切換到另一幅畫。
畫中是一片殘荷,幾只青蛙蹲在枯萎的荷葉上,仰著頭。
“這幅畫,也沒有雨。但
夏天雨后,蛙聲一片,這是常識。看到這群青蛙,你們的耳邊,是不是已經響起了雨后的蛙鳴和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