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議論聲也漸漸響起，有人同情他喪父之痛，有人覺得他行為過激。

這時，一位年長的醫生走了過來，嘆了口氣，對男人說：

“王先生，我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父親是急性心梗，送來時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我們盡力了，真的。”

“放屁！”男人怒吼，“就是你們開的藥有問題！我爸吃了就喘不上氣！”

他死死咬定是醫院的責任。

陳宇蹲下身，平靜地看著他，開口了。

“你父親有十年以上的高血壓病史，對嗎？”

男人一愣，罵聲戛然而止：“你......你怎么知道？”

“你包里露出來的病歷本上寫的。”

陳宇指了指那個破舊的布包，“而且，你父親是不是常年抽煙喝酒，飲食重油重鹽，醫生叮囑他要吃的降壓藥，他經常忘記或者干脆不吃？”

男人眼神躲閃，嘴硬道：“那又怎么樣！以前都好好的！”

“那不是好好的，是警鐘一直沒敲響。”

陳宇的聲音冷了下來，“醫生給他開的硝酸甘油，是用來緊急擴張血管的，那是救命藥，不是毒藥。”

“他真正出問題，是因為他長期不遵醫囑，自己的身體底子早就被掏空了。”

陳宇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把所有責任都推給醫院，推給醫生，只是為了讓你自己心里好過一點。因為你很清楚，你作為兒子，并沒有真正關心過你父親的健康。”

“你甚至可能連他每天要吃什么藥都不知道。”

“你今天在這里鬧，不是為了給你父親討公道。”

“你只是在發泄你的愧疚和無能。”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