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稍微思索一下,便覺得玄元這般說應當不是寬慰。
畢竟玄元可是一個人在無名峰靜坐多年的人。
興許對他來說,確實在哪里修行都挺好的。
玄元都這般說了,江尋也沒有虛偽說什么她會想辦法先送玄元出去。
她做不到,如若能把人送出去,她早就送靈獸出去報信了。
夜色下,兩人談話停止。
江尋覺得木屋中太黑了,她可以用神識去看玄元,但模糊的視線在黑夜中,卻看不清玄元的神情。
江尋索性一道小小的火焰術,點燃了屋中油燈。
她一個修行者,本來是不需要油燈的,但萬鴻非要準備。
萬鴻說,修行者修一輩子也不知所圖為何,修得都不像個人了,想要進階煉虛境,要先學會做一個普通人。
所以木屋中有床鋪桌椅,有油燈茶具,還有一些書。
江尋曾好奇這些都是哪里來的,萬鴻說,每十年王屋山進來的那些人身上撿的。
江尋覺得只怕說是搶的更為合適。
于是江尋這間木屋,布置得像是普通人的居所。
此時油燈亮著,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兩人一人坐在木床上,一人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相對而坐。
而一直盯著江尋看的玄元,在油燈亮了之后,就移開了視線。
沒被盯著看,江尋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開始恢復透支的靈力。
兩人就這么點著油燈,各自修行療傷。
至于到底有沒有修行,有沒有療傷,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直到天色漸明。
入定中的江尋又感覺到了玄元的視線。
玄元的視線好像變了。
如果之前是帶著壓抑的克制。
那現在就像是小心翼翼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