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云真的怕了，他感覺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他可能真的會死。

沈長云不再體面，開始破口大罵。

“死啊，江尋你去死啊！”

“你是個怪物，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怪物！”

“你根本就不該活在這世間！你的出生就是一場算計，無論你怎么掙扎，都早已注定了結局。”

江尋像是聽不到，她真的像是被殺意支撐的怪物，找準機會猛撲向沈長云。

“噗呲！”

利刃入肉的聲音。

沈長云的罵聲一頓：“你......是個沒有......沒有七情六欲的怪物......”

沈長云不動了。

江尋還按著沈長云一拳一拳的打，打了一陣，她才發現，沈長云胸口有利刃刺出來。

是沈長云最愛的佩劍。

那把佩劍被斬斷之后，掉落的刀柄倒插在地上。

沈長云被江尋壓著倒下的時候，正好倒在了他的斷劍上。

一刀穿胸。

曾經名動雍州的長云仙君，就這么憋屈又慘烈的死了。

死在了他自己的劍下。

化神期很難殺，或許還有無數手段沒能使用出來，卻被江尋這樣一點一點的耗死了。

江尋躺倒在地，那雙被殺意浸滿的赤紅眼眸，恢復片刻清明。

她聽到了沈長云最后那句話，她滿身滿臉的血，看起來恐怖又狼狽，卻有幾分得意的道：“我有，我有七情六欲！我有喜歡和在意的人！”

可沈長云已經聽不到了。

江尋內視自身，她碰了碰體內兩道無形的天道線。

溫柔的輕聲道：“江來，江小花，我沒死呢。”

這種溫柔，和方才被殺意浸滿的瘋子，完全不一樣。

遠在中州的江小花突然一頓，不知為何，難過了起來，他想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