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叫囂著愿意為救人付出一切的人,安安靜靜。
江尋面上皆是嘲諷:“呵,人啊,真是可笑!”
江尋起身,下了輦車。
白色祭祀服衣擺很長,拖在了地上,圣潔美麗的模樣,和場間的臟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冷漠的轉身要走。
如若所謂的算計就是這般,那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罵名。
也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
就在這時,擔架上渾身是血的人動了。
是那位呂將軍醒了。
渾身是血的將軍看不清長什么樣,他甚至無法從擔架上起來。
一只眼睛受傷了滿是血跡,僅剩的一只眼看清了此情此景。
呂將軍受傷的那只眼睛劃過一行血跡,像是流出的血淚。
他艱難的對身旁的軍士道:“你們......你們置我于何地!我說了不許做出這種事......我老呂死了,自會有新的將領接替我,曲洲不會失守,怎能......怎能逼迫一個小娃娃啊......”
江尋聽著這位呂將軍說話。
她覺得可能是裝的。
人類很擅長冠冕堂皇的偽裝,比如北斗宗的那些人。
可江尋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這位呂將軍的另一只眼睛。
那是一種和師傅一樣堅定的眼神。
是一人獨守界域墻的孤勇,是頂天立地的剛毅。
是疲憊藏在心里,是傷痛硬撐不露。
看她的時候沒有惡意,只有慚愧。
江尋突然就明白了,這不是誰刻意設的局,而是事態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曲洲真的戰敗,呂將軍也是真的重傷。
那位閣主大概是算到了即將發生的這一切,只是順勢而為,告訴那些人,她江尋的氣運,可以救呂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