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緋煙跟著姚金鳳,見她領著那個年輕姑娘,一路到醫院后邊的林子里。
此時已經傍晚,太陽快落山了。
在林子里鍛煉的病人,大多回了病房。
“彩蘭,你咋來了?”
方彩蘭一臉高興道:“我去年結婚了,給你寫信,你沒回我,恰好我對象調到平南市工作。
我聽說你也調到了這邊,就想著過來找你。
銀娟,一晃快兩年了,我好想你啊!”
這一聲銀娟,讓躲在樹叢后面的柳緋煙,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從她的角度望過去,姚金鳳臉上帶著笑,但那笑意不達眼底,似乎并不喜歡這位好友的到來。
“彩蘭,我也挺想你的,以后別叫我銀娟了,叫我金鳳,我奶給我改名字了,說以前那個名字不好,容易招是非!”
“哦,我說呢,咋過來找你,都說不認識!”方彩蘭不疑有他,還在興奮的跟姚金鳳聊天。
姚金鳳一臉緊張道:“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跟誰提起過我?”
方彩蘭搖頭:“沒有,我就是問了個護士,她說你可能在二樓,我就過來了!”
姚金鳳臉色不怎么好看:“啥樣的護士?”
方彩蘭剛才只想找姚金鳳,沒太留意身邊人:
“嗯,好像個兒蠻高的,挺壯的一個姑娘!”
姚金鳳飛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幾個科,論壯一點的,大概就是婦科和兒科兩個護士了。
柳緋煙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棉衣,穿得夠厚,瞧著確實有點虎背熊腰挺壯的。
方彩蘭跟姚金鳳應該是一個大學的,兩人聊了一會兒,姚金鳳就找借口走了。
方彩蘭出了醫院大門口,心里還有些失落。
她丈夫被分到了平南市附近一個鄉鎮當老師,聽說姚金鳳的姑父在市重點中學,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個關系。
沒想到,姚金鳳壓根不想敘舊,連起碼的同學情都不愿再提及。
人啊,還真的是出了學校就變了。
方彩蘭失魂落魄回到招待所,絲毫沒注意到身后有人跟了過來。
“她咋說的?”
一個中等個頭的年輕人迎了出來,急切的問方彩蘭。
方彩蘭搖搖頭:“她改了名字,連多跟我說會話都不樂意,也是,人家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醫生,哪里還能看得起曾經的同學!”
丈夫臉上閃過失落,還是拉著方彩蘭的手安慰。
“沒事,咱靠自己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能有人幫忙固然挺好,沒人幫靠自己也不是不行!”
方彩蘭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當初說家里沒錢,供她讀書艱難,好一陣兒的生活費,都是我接濟她的!
原本以為大家是有過同學情的,沒想到,她如今......”
“算了算了,人心本來就易變,沒啥好奇怪的,別難過了,傷到肚子里的寶寶就不好了!”
柳緋煙看了眼天色,這會兒回學校,估計已經進不去了,索性回家去。
才走到巷子口,就聽到院里傳來一陣吵鬧聲,門口似乎也站著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