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大家日子都緊張,釀的米酒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姚碧云釀米酒的手藝不錯,做出來的米酒甜中帶著一絲絲酸味,很是可口。
可這米酒,羅國軍和羅學麗幾個可以跟著大人喝兩口,她卻是沒資格嘗一口的。
有一年過年,羅家本家那位出息的羅五叔回來請客吃飯。
那位五嬸見大家都有,唯獨她沒有,便招手讓她過去,給她盛了一小碗。
那是她第一次嘗到米酒是什么樣的滋味,原來世上還有這么好喝的東西。
可回去后,她被姚碧云狠狠抽了一頓,說她偷喝了家里待客的米酒。
她怎么解釋她都不信,還說她身上有酒氣。
直到下午寶樹和寶山醉得人事不省,臉都紅了,眾人這才知道,是羅國軍帶著寶樹和寶山偷喝的。
她盼著母親來跟她說一句搞錯了,讓她不要放心上。
可母親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罵了一句:
“那是你親侄兒,你咋不曉得看著些,養你這么大,連個小孩兒都看不住,你說你有啥用!”
她不敢說羅國軍,又怕羅棚子說她沒管好家里,反倒把火氣發泄在她身上。
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沒碰過米酒了。
今日再次喝上,一時間,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
“緋煙!”姚婆子突然問道:
“你跟那位霍團長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有沒有說啥時候結婚?”
這話一出,一桌人都停下筷子忘了過來。
柳緋煙放下筷子,輕聲道:“他年底太忙,我也要進修考試,明年再說吧!”
柳明英不贊同道:“再忙還能連個結婚領證的時間都沒有了,是不是他看不起你鄉下出身,故意耍著你玩兒,等新鮮勁兒過后,就把你甩掉換下一個!”
柳緋煙點點頭,煞有介事道:“看來小姑很懂這方面,你是遇上過這樣的人嗎?”
柳明英一噎,冷哼一聲:“我跟你姑父好好的,咋可能遇上這樣的人!”
柳緋煙笑笑不說話。
柳明英嫁的孫正文,不怪余佩玲看不上,除了生得高大英俊,一張臉能看,真沒啥別的本事。
孫家公婆偏心小兒子,想著法兒的從柳明英家里搜刮補貼小兒子。
柳明英為此三天兩頭跟公婆吵架,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不找婆家人發泄,倒是喜歡出來找外人發脾氣。
余佩玲瞥了眼柳緋煙:“有空把人帶回來給長輩看看,都處這么久了,連家里人都不見,像什么話!”
柳緋煙從教室家屬院出來時,天已經擦黑。
她將手揣進兜里,剛繞過一條街,自行車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卡住,要不是她反應快,人都已經甩地上了。
她剛彎腰去扶自行車,突然感覺身后似乎有人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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