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亭點頭:“火車票不好買,我也想趁著假期,找個單位鍛煉一下,姐,你能不能給舅舅說說,讓我去軍營里鍛煉!”
沈靜蕓笑道:“也不知你哪兒那么多精力,你們學校的訓練,還不夠你折騰的呀,你還想去部隊!”
謝長亭切著牛排:“我當初就想去部隊,要不是我媽不同意,我早就去部隊了!”
一旁的郭清萍拿著刀叉,切得咯吱作響:
“哎,老外咋就喜歡這么個吃法啊,一點都不方便。
端上來切干嘛,直接在廚房咔咔兩刀完事兒,端過來我用筷子吃不好嗎。”
周秀玲噗嗤一聲笑了,笑出聲又似乎察覺不妥,趕忙憋住了笑。
柳緋煙把自己切好的給郭清萍:“你吃我的吧!”
周秀玲瞧著柳緋煙切好的牛排:“柳姐姐,你切得這么好,是以前吃過西餐嗎?”
“沒有!”柳緋煙搖頭,隨后道:
“我殺過豬,拆解骨頭切肉,是我的拿手好活兒!”
周秀玲一臉吃驚:“天啦,柳姐姐,你居然殺過豬,可是殺豬那樣血腥的活兒,你一個女孩子.......”
謝長亭跟陳興安也抬頭看向柳緋煙,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這個嬌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和一個磨刀霍霍的屠夫聯系起來。
謝長亭饒有興致的問:“柳同志一定經歷了不少有趣的事吧!”
柳緋煙頭也不抬道:“鄉下人哪有什么趣不趣的,都是為了生活!”
謝長亭眼底閃過愧疚:“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
“沒事,這是生活!”柳緋煙嚼著嘴里沒滋沒味的牛肉。
心,莫名的抽了抽,嘴里漸漸泛起了苦澀。
謝長亭就是這樣一個純真、熱血、正義感十足的少年。
他的世界,美好的像童話,不曉得人世間的惡,有多殘忍難堪無法叫人直視。
前世,她被姚新玲的侄子姚貴軍,伙同他人賣到了偏遠小山村,被人用麻繩綁在豬圈里,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那個村子很窮,窮得附近鄉鎮的姑娘,都不往那里嫁,只能靠外面買媳婦回來繁衍后代。
那家兄弟兩個都娶不上媳婦,特意花錢買了她回來,就是為了生個孩子傳宗接代。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那兄弟倆的問題,一直沒能有孩子。
那家的老婆子就想盡辦法折磨她,罵她是不會下蛋的雞,說他們家買了她虧本了。
她在那家熬了足足五年,才被公安給解救出來。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村里突然有人通風報信,說是上面要打擊人口買賣,來了好多帶槍的公安,要挨家挨戶的搜查。
老婆子怕她耗盡家產買來的媳婦沒了,把她給塞進了又臭又濕的陰暗地窖中。
她知道那是她唯一一次逃生的機會,拼命拿地窖里的木板子撞擊洞口,一直喊救命,喊的聲音都嘶啞了。
廢棄的地窖,空氣稀薄,還帶著發酵的沼氣,她的意識漸漸昏沉,一顆心墜入無邊絕望。
就在她以為自己注定困死這個小山村時,上面的石板被人挪開。
陽光從上方照了進來,驅散地窖中的黑暗,一道好聽的聲音問道:
“下面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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