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莉莉的親戚?”柳緋煙微微蹙眉。
王巧玲點頭:“聽說是她舅媽,是個難纏的主,從進來就一直罵罵咧咧各種不滿,好像是跟她舅舅吵架還是咋的,打傷了腦袋進的醫院。
你夜班的時候,可得小心點,那個女人.....不好惹!”
這個不好惹的女人,柳緋煙很快就見識到了。
“你干啥呀?”
柳緋煙才走到女人身邊,剛打算叫醒她,給她量一下體溫。
黃桂香猛地睜開眼睛,目露不悅,緊緊盯著柳緋煙:
“你是不是想偷我東西?”
柳緋煙把體溫計遞給她:“阿姨,該量體溫了!”
“哼!”黃桂香盯著柳緋煙,薄薄的唇抿了抿,眼神打量著柳緋煙,越發不屑:
“你有沒有點眼力見,我說了我要睡覺,你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要量體溫,我看你就是存心故意,來折騰我的!”
她嗓門大不說,還很尖銳,一個病房的人都被她給吵醒了。
旁邊一個陪床的年輕人看不過去:“大嬸兒,量體溫是人家護士的工作,不止是你,我媽他們都量了,你就配合一下人家的工作嘛!”
黃桂香扭頭朝年輕人罵:“我說你了嗎?你就向著她說話,你該不會是看她長得漂亮,就故意幫腔,替她說好話吧!”
“你!”年輕人羞紅臉,起身想說幾句,被母親拉下去。
“算了,大半夜的,你少摻和!”
柳緋煙沒有生氣,很認真的對黃桂香道:
“阿姨,你頭部受傷,身上也有傷,一天要最少三次體溫檢測,防止你發燒或是傷口感染,請您配合一下好嗎?”
前世伺候過霍承疆,鍛煉出了強韌有力的心臟,如今遇上再難纏的人,也不及當年的霍承疆。
沒等黃桂香同意,她又繼續道:
“如果沒有及時監測,我被處罰不要緊,但您傷口感染,有可能會導致腦部病變,完全失去理智,生活都不能自理,那可就麻煩了!”
黃桂香冷哼一聲:“你少嚇唬我!”
她嘴上這么說著,還是乖乖撩起衣服,把體溫計給夾在了腋下。
柳緋煙給她量了體溫,蓋好被子,看了眼藥瓶里的藥水。
“阿姨,您還有一瓶藥,打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您要上廁所嗎?”
就在柳緋煙以為她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
黃桂香掀開了被子:“要,你把尿盆給我拿過來!”
柳緋煙一怔,還是聽話的將尿盆給她拿到床上,拉好簾子幫著她方便。
隔壁床的婦女輕輕嘆了口氣,像黃桂香這樣手腳沒受傷,只是頭部受傷而已,完全可以自己起床上廁所,偏要折騰人家小姑娘。
其實這些都該家屬照顧,她沒個家里人照顧,還把人小姑娘當丫鬟一樣使喚,實在是過分了。
柳緋煙沒覺得委屈,自從選擇了這份工作,她就知道會遭到很多奚落和委屈。
或許是她的人生經歷太多,從小就是在所有人的冷冷語中長大,早已練就出強大的內心,不會像別的小護士一樣,為病人幾句叱罵,轉頭悄悄哭鼻子。
她等黃桂香方便完,還拿毛巾給她擦拭了一下,打了水給洗干凈了送過來。
“那位小同志,等下阿姨的藥瓶完了,麻煩你過來叫我一下!”
柳緋煙臨走前,又交代了一下那年輕人。
年輕人看了眼黃桂香的藥瓶:“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就來叫你!”
柳緋煙又去了隔壁病房,看了下那個摔斷腿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