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目光掃過許天茂,漠然道:“保護人民群眾生命及財產安全,是軍人的職責,你們可以就事論事,依法辦事,”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厲:“但誰敢恃強凌弱,仗勢欺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好!好一個依法辦事!”許天茂聽出了對方毫不掩飾的偏幫,氣得臉色發青,強壓怒火,“希望霍同志說到做到,秉公處理!”
李隊長不再多,開始切入正題:“柳緋煙同志,請詳細說明事發當日的情況。”
柳緋煙神情平靜,條理清晰地將王志剛與人私奔逃婚,許文杰如何趁機提出齷齪交易,她如何拒絕反被其意圖施暴。
最終她為自保反抗導致許文杰重傷的過程,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
沒有添油加醋,事實本身已足夠觸目驚心。
“她…她撒謊!”虛弱不堪的許文杰被人用門板抬了出來,臉色慘白如紙,聲音有氣無力卻充滿怨毒。
“是她…是她一直對我心懷不軌!她上學晚,五年級時就滿13歲了,我那時在她們村代課,她就總找機會接近我!
我明確告訴她,我有對象,不可能看上她!她還是不死心,甚至…甚至威脅我,說如果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
許文杰的對象張美娜陪在他身邊,目光如毒針般刺向柳緋煙:
“李隊長,我可以作證!文杰每次去他姑姑家,柳緋煙都會找各種借口纏上來,送吃的送喝的,死纏爛打!文杰都煩死了!”
李隊長看向柳緋煙:“對于許文杰同志和張美娜同志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說的?”
柳緋煙嗤笑一聲,眼神滿是鄙夷:“我從小尊師重道,給老師們送點自家烤的紅薯、橘子水果之類,送完東西就走,連話都沒多說一句,這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勾引?
許文杰,你當自己是潘安再世,人見人愛嗎?”
“你狡辯!你就是存了不要臉的心思!”張美娜尖聲指責。
許天茂抓住時機,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地逼向李隊長:
“李隊長!你都聽到了!柳緋煙先是勾引我兒子不成,惱羞成怒將他打成重傷,鐵證如山!
現在人證(張美娜)就在這里!你們公安機關還等什么?
難道要縱容這種行兇傷人的暴徒逍遙法外嗎?我要求立刻將柳緋煙逮捕歸案!嚴懲不貸!必須給我兒子一個交代!”
朱碧蘭立刻哭嚎著附和:“對!抓起來!槍斃這個小賤人!還我兒子公道!”
張美娜也咬牙切齒:“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何止該槍斃,該處以舊時代極刑,以儆效尤!”
一時間,許家三人連同張美娜,氣勢洶洶地將矛頭全部對準柳緋煙,要求抓人的聲浪幾乎要將她淹沒。
面對許家的咄咄逼人和惡毒咒罵,柳緋煙臉上笑容不變。
她環視著氣急敗壞的朱碧蘭、一臉“正氣”的許天茂、怨毒的張美娜和躺在門板上裝可憐的許文杰,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鬧劇。
就在許天茂以為柳緋煙被他們的氣勢壓垮,準備再次催促李隊長抓人時——
柳緋煙清亮的聲音如同驚雷,驟然炸響,瞬間蓋過了所有喧囂:
“抓我?嚴懲我?就為了許文杰這點見不得人的‘小’事?許站長,朱主任,你們急什么?
我特意請縣局的李隊長來,可不是為了處理你們寶貝兒子這點爛賬!”
她頓了頓,隨后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冰冷、擲地有聲,帶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我要告的——是你們夫妻二人!作風混亂!侵占國家財產!殺人放火!滅人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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