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清漣垂著眼簾,嘴角冷笑,心底那股惡意陡升,
她抓著劍柄的小手不自覺地越收越緊,指節都泛了白。
“嘶~,清瀾,你干嘛?”葉鼎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氣,
低頭看向她握在劍柄上的手。
巫清漣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松開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強裝鎮定地抬眼:
“哦,沒事。”
“葉鼎,你什么時侯,帶我去我的洞府?”
“等下,我就帶你去。”葉鼎沒多想,隨口應道。
“嗯,好。”
巫清漣聽了這話,緊繃的肩線才緩緩松弛下來,唇角甚至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方才還帶著戾氣的小手,
此刻又輕輕覆上劍柄,溫柔地摩挲。
[等到了洞府,哼!善身那蠢貨看你還往哪藏!]
葉鼎這幾天一邊耐著性子旁敲側擊地試探巫清漣,一邊不動聲色地套她的話,
心里早已猜到七八分她的目的——無非是想借著去洞府的由頭找到巫清瀾。
也正因如此,他才故意拖著,沒急著帶她去。
……
幾個時辰后,
抓著劍柄假寐的巫清漣猛地睜開眼睛,
那雙眸子瞬間褪去了所有溫情,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周身更是騰起濃烈的殺氣,連帶著嬌軀都變得像塊寒冰,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幾分。
她屏息凝神,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片刻后,又緩緩收斂了殺氣,伸出纖纖玉手,
溫柔地拍了拍劍柄,眼神里竟帶了點依賴。
她自已也說不清,什么時侯起,竟這般喜歡握著這柄大寶劍了。
只要一抓著它,心里就踏實得很,若是抓不到,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點什么。
此時,巫清漣甚至下意識地低頭,在劍柄上親了一下,
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攏了攏散亂的衣襟。
她伸手拿出一根瑩潤的玉簪,三兩下將烏黑的秀發盤成一個利落的發髻,
又隨手從地上攝過那件紅色紗衣,往身上一套,
裙擺都來不及理平整,便足尖一點,徑直向飛船外飛去。
“清瀾,你去哪?”葉鼎見狀,連忙出聲問道。
巫清漣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速度絲毫未減,轉眼便消失在艙門口。
葉鼎眉頭一蹙,神識立刻如潮水般向外面掃去——只見飛船外,
有一位身著黑紗的女子,胸前曲線傲人,手上戴著精致的鏤空手套,
頭上還蓋著一層黑紗,將容顏遮得嚴嚴實實。
是巫清瀾!
葉鼎心頭一凜,也顧不上多想,急忙抓起一旁的外衣披上,緊隨其后向外面飛去。
剛出船艙,葉鼎便看見巫清漣與那黑紗女子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遙遙相對,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都在無聲地碰撞、較量,帶著一股劍拔弩張的張力。
葉鼎快步飛到兩人中間,目光落在那位蓋著黑紗的女子身上,故意裝作一臉詫異的樣子,開口問道:
“你是巫清瀾?”
那黑紗女子猛地抬手揭開臉上的面紗,
露出一張美艷絕倫的容顏,
眉心處是一朵妖異的彼岸花紅紋,眼尾微微上挑,染著魅惑的紅,唇瓣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她看向葉鼎,語氣帶著幾分焦急:
“葉鼎,我是巫清瀾,小心那個女人,她很危險!”
葉鼎轉頭看向身旁的巫清漣,故作茫然地問道:
“你不是清瀾?那你是誰?”
巫清漣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冰冷,卻又奇異地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葉鼎,我叫巫清漣!”
“你們難道是雙胞胎?”葉鼎瞪大了眼睛。
巫清漣本想立刻沖上去與巫清瀾融合,可對上葉鼎那雙疑惑的眸子,不知怎的,竟壓下了心頭的急切,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葉鼎,其實,我和她是一個人,你也可以叫我巫清瀾。”
“什么意思?”
“巫清瀾是我的分身,我的目的就是找她融合,只有我們相互融合,神魂完整才算一個完整的人。”
巫清漣簡意賅地說道,眼神卻緊緊鎖著對面的巫清瀾。
“相互融合?那豈不是有一個人要消失,我是不會讓你與巫清瀾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