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月這邊一直盯著汪氏,消息自然也靈通,汪氏這邊行事匆忙,不免露出幾分破綻。
府里要辦大宴,菜單,酒水,碗盞等物都要一一齊備,只菜單就推翻了好幾次,焦氏還去太夫人那里請示。
江泠月早上去秦氏那邊請安,秦氏跟她嘲諷道:“這點事情都要請示你祖母,還要辦宴席,也不怕人說嘴。”
江泠月聽著秦氏略有些刻薄的話,知她跟焦氏妯娌矛盾極深,只笑了笑也沒開口,并沒有附和或者說什么別的話。
秦氏也只是順嘴一說,在小輩面前說妯娌的小話也有些不太體面,因此江泠月什么都沒說,她反而很滿意,只長個耳朵就很好。
“請客的名單還要各處送去,這幾日家里也忙,你不用過來請安,把棲云苑收拾好便是。”
“是。”江泠月笑著應下,這分明是讓她躲清閑。
“也不知大嫂怎么想的,居然還給五皇子府送了請帖,上次汪氏吃的苦頭還不夠?”
江泠月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秦氏沒發現兒媳婦的微妙神色,蹙眉又道:“如今幾位皇子之間的關系可不太和睦,請了五皇子,其他的皇子請不請?長離一向是不跟這些人走的近的,我看你大伯母就是故意給咱們添堵。”
江泠月可不想跟趙宣在定國公府見面,便試探著說道:“這樣的大事,母親不如去問問祖母,看看祖母是什么意思,我這邊也問問夫君。”
“若是這樣問,只怕又要起紛爭,長房又嫌咱們二房多事。”秦氏也心煩的很,看著江泠月道:“你先回去吧,我去你祖母那邊看看。”
江泠月點頭,跟秦氏一起出了門,岔路口兩人便分開了。
回了棲云苑,她想了想,還是讓孟春把消息遞給燕知秋,讓燕知秋轉達給謝長離。
季夏抱著一筐子秋梨進了門,沒見到少夫人已經回來了,對著孟春抱怨道:“如今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分到二房的梨子又小又澀,說什么成色好的梨子要宴席上用。”
孟春立刻就不愿意了,“我去找他們算賬。”端起籃子就往外沖,欺負人也沒這樣的欺負法。
“回來。”江泠月把人叫住。
“少夫人,這委屈不能吃,有了這次就有下次。”孟春跺跺腳道。
“你這樣去,別人也只會說你不懂事,府里有大事,你還要鬧出來,公道討不回來,說不定還要挨罰。”
孟春面色鐵青,“長房不就是借著辦秋宴故意給咱們難看?就這么算了?”
“自是不能。”江泠月笑,“你讓人去街上買幾筐成色最好的梨子回來,各房都送去一筐,太夫人那里要送最好的。”
孟春還沒回過味兒,季夏眼睛一亮,“奴婢親自去。”
這一巴掌打在大夫人臉上,讓人聽聽響不響。
莊子上送來的梨子少說幾百斤,就能少了她們二房這幾個?
明著去吵是下策,還是少夫人這辦法好,東西送去太夫人那里,看大夫人的臉往哪里擱!
季夏帶著人出了府,直奔果子行,她也是個懂氣人的,買了一大車回來,足足十幾筐,就這么大張旗鼓的送!
不只是三夫人四夫人那邊送了,下頭三少夫人,四少夫人那邊都有,汪氏那邊都給送去了,還有多余的,連各房的姨娘都能分上一筐。
還沒到中午,太夫人那里知道原委,就把大夫人叫了過去問話。
江泠月聽說大夫人灰頭土臉的從榮禧堂出來,頓時就笑了,惡心人,誰不會呢。
眼下唯一讓她煩心的便是給趙宣下請帖的事情,不知是焦氏的主意,還是汪氏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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