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月這一腳并未用力,謝長離小腿上連個紅印都未曾留下,反倒是她因動作太大,寢衣的領口微微散開,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
謝長離眸色一深,俯身靠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夫人好大的火氣。”
江泠月又羞又惱,別開臉去,“誰讓你……你這般無賴!”
“對自己的夫人,何須拘束?”謝長離低笑,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滾燙的耳垂,引得她輕輕一顫。
他不再逗她,手臂卻收得更緊,將人牢牢圈在懷中。江泠月掙扎兩下,發現徒勞無功,索性放棄了,只是身體依舊僵硬,顯露出內心的不自在。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謝長離身上帶著剛沐浴過的清爽氣息,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如同他這個人一般。
“過繼之事,你如何想?”謝長離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
江泠月沒想到他會直接問這個,沉默片刻,才道:“這種白日夢,他們不要做得好。有病就去治,我又不是獸醫。”
謝長離沒忍住,一下子笑了,這罵人的話倒是新鮮有趣。
江泠月聽到謝長離的笑聲,望著他,“你是怎么想的?”
“我自然是與夫人心意相通。”
江泠月心神一定,夫妻同心就好。
“長房那邊,若真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我自有應對。”謝長離繼續道,“你只需記住,無論發生何事,無人能強迫你做你不愿之事,更無人能奪走你的孩子。”
這是他給出的承諾。
江泠月心中五味雜陳。兄弟之間過繼的事情并不少見,但定國公府的情況更為復雜。孩子若過繼給長房,他們夫妻這輩子都要受掣肘。
她絕對不會同意。方才她心里還想著,若是謝長離因著手足情分猶豫,那她寧可不生。這樣大家都沒孩子,便宜三房四房好了,反正她不在乎什么爵位。
但沒想到謝長離竟給出這樣干脆的答復。
當初看中他,只是覺得嫁給他能渡過劫難,過上安穩日子。可現在她卻覺得他怎么看怎么順眼。
這世上怎么會有謝長離這樣的男人,字字句句都能說到人心坎里去。
他知道你在乎什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在乎,他就在乎。你想要什么,他就給你什么。
第一次,江泠月有了一種深沉的心虛和愧疚。望著他清雋俊美的眉眼,她伸出胳膊主動圈上他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
翌日清晨,江泠月醒來時,身邊已空,只余下淡淡的冷松氣息。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腰,想起昨夜,臉上不免又有些發熱。
哎,女子的矜持都被她拋到腦后去了。可那時,她是真的看著謝長離,越看越喜歡。人一旦上頭,總容易做些出格的事情。
“少夫人,您醒了?”孟春聽到動靜,端著溫水進來伺候,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二少爺呢?”江泠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