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冷冰冰的眼睛盯著汪氏，黑著臉道：“若是你肚子爭氣些，也不用看人眼色了。”

汪氏垂頭不語，藏在袖子里的手卻握得緊緊的。

沒能生出孩子，就是她最大的錯！

若是說謝長庚不能生，黃姨娘偏生了個女兒，既是謝長庚能生，她的肚子沒動靜，自然是她無能。

可她也不看看自己兒子那身體，帳子里那點事兒三回有兩回半不成事，她要是真生出來了，那才是笑話呢。

可汪氏心里再憤怒，一句話也不能說，因為黃姨娘生出來了，她不能生。

她就是長房的罪人！

汪氏服侍焦氏吃完了飯，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紅薇跟芳綾一邊一個扶著她，兩個丫頭眼眶都紅紅的。

“芳怡呢？”回了自己的屋子，汪氏也沒胃口吃飯，看著芳綾問道。

“在外頭候著。”

“讓她進來。”

芳綾垂著頭進來，烏黑頭發挽在腦后，發間只簪了一根銀釵，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么？”汪氏木著臉問。

“奴婢辜負姑娘厚望……”

一句姑娘出來，汪氏紅了眼，這是她的陪嫁丫頭，服侍她多年，輕嘆一聲，罷了，又不是芳怡的錯，“你起來回話。”說著掃了一眼芳綾幾個。

芳綾立刻帶著紅薇退了出去守在外頭。

汪氏定眼看著芳怡，“這里沒有別人，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大少爺……”

芳綾撲過來抱著汪氏的腿啜泣，“奴婢沒用。”

汪氏白了臉，芳綾開臉這么幾天了，夜夜服侍謝長庚，竟還沒落紅……

“那你可……”汪氏到底有些說不出口，臉色白了紅，紅了白。

又想著芳綾雖說是開了臉，可以前也沒服侍過別的人，又怎么知道男女間那點事成沒成是什么樣子。

謝長庚如今竟是連讓女人落紅的本事都沒有了，焦氏還讓她生孩子，拿什么生？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要困死在這府里的一灘爛泥里了。

汪氏淚流滿面，主仆倆哭成一團。

芳綾跪在地上低聲哽咽道：“姑娘，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不然放奴婢回侯府，請夫人給您做主吧。”

大夫人再這么折騰下去，姑娘的命都不知道能活幾天呢。

回去？

自然是不行的。

汪氏不由想起謝長離那高大強壯的身影，當初……她看上的是謝長離，可家里非要她嫁謝長庚。

若是嫁了謝長離，怎么會生不出孩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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