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在。”
“你親自去辦兩件事。”長公主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第一,讓我們在忠勇侯府的眼線動起來,我要知道忠勇侯夫人這幾日見了誰,說了什么,哪怕只是幾句閑話!第二,查忠勇侯府最近有無異常銀錢流動或人員往來,尤其是……與東宮屬官或其親眷有關的!”
“是!祖母!”蘊怡郡主心頭一凜,知道祖母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心情一下子振奮起來。
這些年大伯與大伯母一直打壓他們二房,她母親性子溫和,平日與大伯母對上多有吃虧,終于等到機會清算了。
“記住,”長公主盯著孫女,眼神冰冷,“要快,要隱秘。陛下給的查案時間不會太多。我們要在謝長離查到更深之前,先拿到能保下公主府、甚至反將一軍的籌碼!”
謝長離的祖母雖與她是手帕交,但是謝長離六親不認,從不徇私,她不想與他交惡。
“孫女明白!”蘊怡郡主重重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長公主獨自坐在室內,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緩緩敲擊著桌面。
皇帝現在按兵不動,是在等謝長離的查證結果,也是在觀望各方的反應。
她必須讓皇帝看到,長公主府是無辜被牽連的,甚至……她可以幫皇帝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當年皇帝能順利登基,便是她一力支持,這么多年她不摻和朝政,倒是讓這些人忘了她當年的厲害了。
王氏……若她只是蠢,或許還能留一命,若她真的知情甚至參與……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那就別怪她,清理門戶了!
王大夫人被單獨關在一處僻靜的禪房內,外面有天策衛重重把守。她早已哭得脫力,癱坐在地上,腦子里反復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切,恐懼和絕望如同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那差事是婆母給的,耳墜是自己掉的,她什么都沒做!
忽然,窗欞極輕地響了三下。
王夫人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看向窗戶。
只見窗戶被推開一道縫隙,一枚小紙團被丟了進來,滾落到她腳邊。
她心臟狂跳,幾乎是撲過去撿起紙團,顫抖著展開。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筆跡陌生:
“欲活命,死咬遲貴妃,指認其脅迫你下毒,并許諾事成后助你拿到長公主府承繼大權。”
王大夫人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紙條。
攀咬遲貴妃?
這……這可是彌天大謊!而且還要牽扯到她的孩子……
可是……如果不照做……她會不會真的被當成兇手處死?
巨大的恐懼和一絲虛妄的希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逼瘋。
就在她心神劇震之際,“砰”的一聲,禪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
謝長離負手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屋內驚慌失措,手中緊緊攥著紙團的王夫人,語氣平淡無波,“王大夫人,將東西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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