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趙宣鐵鉗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劇痛傳來,江泠月悶哼一聲,猛地抬頭,對上趙宣那雙充滿暴戾與不甘的眼睛,怒火幾乎要溢出眼眶。
“五皇子殿下!”江泠月聲音陡然轉冷,帶著被冒犯的驚怒,“請您放手!此乃民女私宅,您如此行為,恐于禮不合!”
“于禮不合?”趙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手上力道反而加重,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他猛地將她往門內一拽,另一只手“砰”地一聲將門狠狠甩上,隔絕了外面的視線,“江泠月!你跟我談禮數?你背著我勾搭上謝長離,轉眼就要嫁入定國公府時,怎么不想想合不合禮?!”
他氣息粗重,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氣急了,那雙眼睛里翻涌著前世的偏執與今生的狂怒,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殿下慎!”江泠月凝視著趙宣,心底泛著冷意,“民女與殿下毫無瓜葛,何來背著一說?民女的婚事,與殿下無關,更無需向殿下交代!”
趙宣的瘋狂,江泠月實在是看不懂,上輩子他為了云綰秋眼瞎心盲,這輩子重生,他既對自己不喜,又何必糾纏。
他應該心生狂喜,終于擺脫自己這個累贅,各走各路才是。
“謝指揮使光明正大遣媒下聘,定國公夫人親自首肯,一切合乎禮法綱常!殿下強闖民室,才是真正的于禮不合,恃強凌弱!”
“毫無瓜葛?好一個毫無瓜葛!”趙宣猛地逼近,將她狠狠抵在門板上,冰冷的蟒袍硌得她生疼,他滾燙的、帶著怒意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江泠月!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你以為攀上謝長離這座靠山,就能徹底擺脫我了?做夢!前世你是我的人,這輩子,你也別想逃!”
江泠月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卻愈發疑惑不解,語中帶著迷茫之意,“殿下莫非是得了癔癥?滿口胡亂語,說什么前世今生?民女聽不懂!殿下若再不放尊重些,民女便是拼著名聲不要,也要喊人來了!到時鬧得人盡皆知,看殿下如何收場!”
“喊人?”趙宣獰笑,手指甚至撫上她纖細的脖頸,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你喊啊!看看是你喊得快,還是我掐斷你這脖子快!江泠月,別挑戰我的耐心!謝長離能給你的,我照樣能給!他不能給的,我也能給!離開他,回到我身邊!”
江泠月聞面帶驚恐,眼淚都要滾下來,渾身顫抖著開口,“五皇子殿下,你說的這些話,我聽不懂,什么前世今生,什么回到你身邊?若是真的有前世今生,我一定想盡辦法讓我爹娘活著啊……”
江泠月淚落不止,眼中的哀傷與驚懼,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看上去分外無助可憐。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冷冽的呵斥:“什么人膽敢在此放肆!”
是秦照夜的聲音!謝長離留下的護衛!
趙宣臉色猛地一變。
江泠月趁他心神震蕩的瞬間,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掙脫了他的鉗制,迅速退后幾步,揚聲道:“秦護衛,五皇子殿下在此!”
門被從外面猛地推開,秦照夜大步走進來,目光如電,眸光瞬間落在二人身上。
尤其是在看到江泠月泛紅的手腕和略顯凌亂的衣襟時,眼神驟然變得銳利無比。
“殿下!”秦照夜拱手行禮,姿態恭敬,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此處乃私人宅邸,您在此恐有不便。大人有令,命我等護衛江姑娘安全,任何人不得驚擾,還請殿下莫要讓我等為難。”
他身后的兩名親兵已然手按刀柄,雖未出鞘,但那凜然的殺氣已彌漫開來。
趙宣理都不理秦照夜,不過是謝長離的一條狗!
他的眼睛依舊凝視著江泠月,只見她瑟瑟發抖,面色蒼白,躲在秦照夜身后,緊緊貼著墻壁。
難道江泠月真的沒有重生?
若是她重生了,一定不會怕自己,不會躲著自己,她會上來給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