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奇跡發生,他們用犧牲換來戰斗的勝利。
十幾個壯漢的遺骸,是用一個麻袋提回來的。
她知道戰爭慘烈,也認為自己做好了思想準備,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無法控制情緒。
這一夜,林菀君似夢似醒,一會兒夢到犧牲戰士笑著叫她姐,一會兒又夢到那個世界里母親的呼喚。
她在哭,又在笑,直到窗外的鳥鳴聲將她喚醒。
新的一天,到來了。
今天沒有傷員,聽說前線暫時休戰了,敵軍提出了談判。
“談個屁,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壞水呢!”
病房里,一名負傷的軍官唾罵道,語氣里充滿對敵人齷齪手段的厭惡與不屑。
“哼,上次要談判,結果等我軍首長抵達談判地點,那幫雜種忽然搞偷襲,要不是我們早有準備,首長就真危險了。”
“還有上上次,丫的被打到節節敗退,有舉白旗要談判,結果我們停火談判,對方卻忽然搞偷襲。”
……
林菀君聽著軍官的唾罵,眉頭微微皺起來。
既然已經知道敵人不守信用的德行了,為什么我軍還是同意談判呢?
“咱們老大別的都好,就是耳根子軟。”
有人評價宋明城的行事風格,語間頗多微詞。
“有啥好談的?就是打唄,一直打到對方跪地求饒叫爺爺為止,槍桿子才是真理!”
“瞎說什么呢!”
那名軍官狠狠瞪一眼,厲聲呵斥。
“你有能耐你上啊,你是軍人,你的任務就是無條件服從命令!”
短暫的沉默后,軍官望向窗外的濃霧,語間帶著一點期待。
“我覺得這次的休戰有點貓膩,搞不好是咱們這邊要有什么大動作,現如今在放煙幕彈迷惑那幫狗雜種呢。”
聽到這話,大家都來了勁兒,連正在給傷員換藥的林菀君也抬起頭,眼巴巴看著軍官。
“說說,咋個不對勁兒?”
軍官是昨天晚上被送過來的,他是在那塊出了名的硬骨頭陣地附近負傷,被抬下來時看到宋戰津率領幾十個戰士扛著鐵鍬鋤頭上山了。
打仗要什么鐵鍬鋤頭?他們要干什么?當地鼠挖洞嗎?
“我懷疑他們……”
軍官剛一開口,看到這么多雙眼睛,他忽然就閉嘴了。
“算了,給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老老實實養傷,盡早康復盡早重回戰場,別踏馬像縮頭烏龜似的躺在這里。”
說完,軍官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任憑其他人如何催促都不再多說一句。
林菀君收拾好東西走出病房,抬頭眺望著遠處的山巒,眉頭微微皺起來。
是宋修老爺子提出的那個建議被采納了嗎?
所以,眼前的休戰是為了麻痹敵人給我方行動爭取時間嗎?
那么由誰來負責這個行動?是宋戰津?
行動是不是很危險?
思及至此,林菀君再也按捺不住,快步奔到趙亞軍的辦公室里。
“趙醫生,我想申請去前線陣地。”
趙亞軍愣住了,問道:“這不就是前線陣地嗎?野戰醫院原本就屬于前線!”
林菀君搖了搖頭。
“不!我的意思是去真正交火的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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