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林菀君的身軀猛然一顫。
她化藥的動作停頓,眼眶忍不住涌上熱淚,扭頭望向睜開眼睛的宋戰津。
只見宋戰津也正偏頭看著她。
四人目光對視,林菀君心底翻涌出道不出的委屈,眼淚更是落得厲害。
“你……你嚇死我了!”
林菀君放下手里的藥,快步走到宋戰津面前,緊緊握住他的手,眼淚一滴滴落在宋戰津的手背上。
宋戰津卻一語不發,就那么直勾勾看著林菀君。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還疼嗎?視力和聽力有沒有受影響?戰津,你看著我的手……”
林菀君舉起手,比畫了兩個指頭。
“這是幾?”
宋戰津沒有看林菀君的手指,而是死死盯著她的臉,漸漸地,眉頭緊鎖。
“戰津?戰津你說話啊?是聽力受影響了嗎?”
林菀君索性伏在宋戰津耳邊,大聲說道。
下一刻,她被宋戰津重重推開。
本就受傷的林菀君哪里承受得住這樣粗魯的推搡,狼狽摔倒在地,后腦勺撞在桌子腿上。
李月棠聽到動靜趕來,看到兒媳摔倒,急得眼睛都紅了。
“沒事!媽,我沒事!戰津他醒了!”
林菀君顧不上疼痛,一骨碌爬起來,眼中帶著喜悅。
“但他似乎受到了影響,不知道是視力還是聽力出了問題,您別著急,我再細細檢查。”
一邊說著,林菀君戴上聽診器,想要給宋戰津檢查身體。
可宋戰津卻一臉抗拒將聽診器從林菀君耳朵上扯下來,重重扔在地上。
“林招娣,你要耍什么花招?”
聽到“林招娣”這個名字,林菀君愣了三秒鐘,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
是,在改名之前,原主就是叫林招娣啊。
過去這么久,她都忘記了。
“戰津,你在胡鬧什么!”
李月棠看到兒子的異樣,上前厲聲呵斥。
“好干無事的,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
被母親訓斥,宋戰津眉頭緊皺。
“那我叫她什么?她怎么跟來了?不是都離婚了嗎?”
離婚?
要不是這兔崽子此刻受了傷,李月棠的大巴掌非呼到宋戰津臉上。
“離什么婚?你和誰離婚?你中午包餃子時,還死皮賴臉一口一句媳婦兒,叫得比誰都親,怎么著,是被一炮彈炸傻了嗎?”
李月棠咬牙罵道。
宋戰津撐著身體坐起來,看著被精心包扎好的傷口,再看著林菀君身上斑駁的血跡。
他心里猛然抽痛,腦海里卻一片茫然空白。
母親剛才說什么?
說他和林招娣一起包餃子?說他管她叫媳婦兒?
這不可能!
在下放到干校之前,林菀君就鬧著離婚了!甚至急不可耐搬進老相好羅金平家中,當著他的面炫耀,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現在,她為什么會出現在干校?
是又在密謀什么壞事嗎?
林菀君以為宋戰津只是頭部受到刺激后出現短暫失憶,在醫院創傷外科輪轉時,她見過類似的病例。
因為受到外力傷害,而導致記憶錯亂甚至喪失,經過系統治療之后,大多數都會恢復正常。
于是林菀君并沒有生氣,甚至因為宋戰津醒來,她長長松了一口氣。
“林招娣也好,林菀君也好,總而之,你現在得乖乖聽林醫生的話,吃藥打針盡快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