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西不慌不忙站在那里,輕輕拍打著團團的頭,柳眉微挑,嗤笑一聲。
“朱月玲,你真是不要臉!聽聽你自己都說了什么吧?什么叫你的房子和朱玉瑤的工作?那是我媽留給我的房子,還有我公公給我找到工作,什么時候成了你們的了?”
因為有團團在,朱月玲和朱玉瑤不敢再向前,只能站在原地氣得跳腳。
“葉西西!房子是葉和平死前承諾過要給我的,我……”
葉西西翻白眼,“那你找他去啊,葉和平也真好笑,拿著自己死去老婆的房子,也好意思說要送給你這個小三?他憑什么?
再說了,你們一對奸夫淫婦,把我媽氣死了,還想搶我媽的房子,你就不怕我去派出所和革委會告你們嗎?”
朱月玲瞳孔猛地收縮,難道這個賤女人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那件事情她做得那么隱蔽,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葉西西說這句話原本只是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朱月玲母女可以扭曲事實,胡攪蠻纏,那么她也可以。
結果朱月玲驟然變色的表情卻告訴她,蔣素心的死,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你放屁!我媽才不是小三!還有肉聯廠的工作你之前答應過轉給我的。”
朱玉瑤揚著下巴朝葉西西伸出手,頤指氣使,“我不管,你趕緊把賣房子和工作的錢還給我們!否則我們今天就讓你好看!”
她和朱月玲找上門之前就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這幾天宋家的其他人每天早出晚歸的,這個時間,只有葉西西一個人在家。
他們這才找到時機闖上門來。
就看這小賤人孤立無援的時候,任由自己和母親拿捏。
葉西西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
“你們還真不愧是母女倆,臉皮比城墻還厚,簡直就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臉’!
朱月玲,你說你一個沒名沒份的姘頭,哪來的資格分房產?這些年你們鳩占鵲巢住在我家,我沒跟你收房租,你倒蹬鼻子上臉了?
葉和平那個渣男,別說沒和你領證,就算他和你領了結婚證,你也分不了我媽的房子,那是紡織廠分配給她的,葉和平沒有份!”
她轉頭看向朱玉瑤,“還有,朱玉瑤,你想要工作的話有本事自己去考啊,憑什么賴上我?你們兩位,就別再這里丟人現眼了,趁早麻溜兒地離開我家,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話像根刺,直直扎進朱月玲的心窩。
她暴跳如雷,挽起袖子就要沖過來,嘴里還罵罵咧咧:“你個小娼婦,敢這么跟我說話!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你今天不把錢交出來,我們就不走了,賴在這里讓大家給我們娘倆評評理!”
朱玉瑤也不甘示弱,跟著往前撲,伸手就去推葉西西,手臂卻在半空中被鄭向榮抓住。
“玉瑤,別沖動,葉西西現在肚子那么大了,萬一出個什么事情,后果很嚴重的!”
鄭向榮漲紅著臉,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今天說好了過來和葉西西討要賣房子和工作的錢,出發前,朱月玲還信誓旦旦說只要她開口,葉西西肯定不敢不從。
卻沒想到葉西西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他進門后,不但不拿正眼瞧過他一下,還氣焰囂張,非但不還錢,還想要他們賠償踹門的錢。
鄭向榮之前一直看不上葉西西,可現如今見到她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樣子,心里又失落又發酸。
宋硯洲那泥腿子到底走了什么好運,能娶到這么一個漂亮又勾魂的女人,更別說現在這女人身上還有好幾千塊錢。
“玉瑤,別打了。”
鄭向榮死死拽住朱玉瑤的胳膊,卻被對方用力掙扎,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
朱玉瑤扭頭瞪著他,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與怨毒。
“鄭向榮!你居然幫著這個賤人?你說,你是不是對她舊情難忘?你個沒良心的!當初說最愛我,非我不可,哄著我把自己給了你,現在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朱玉瑤邊罵邊伸手朝鄭向榮臉上抓去,鋒利的指甲直接在他臉上撓出血痕。
這段時間以來,她在鄭父鄭母身上受的氣,比她這輩子受過的還多,本以為鄭向榮會偏愛自己,結果他卻像個窩囊廢一樣,一點都不敢反抗自己的父母。
只有在哄著自己跟他上床的時候才會說幾句甜蜜語。
她為了和他在一起,受了多少委屈!
她本來也不是非他不可,若不是兩人親熱時衣衫不整被戴紅袖章的抓了個正著,她還想著騎驢找馬呢!
可現在滬市哪里還有男人愿意要她?
除了鄭向榮,她還能找哪個男人當接盤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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