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石瘋子壓著嘴角,拌出苦相,“你那男人給我起外號,喚我石瘋子,他身邊那群狗腿子,也跟著喊我石瘋子。其實,他瘋起來,瘋狗見了都得夾起尾巴跑。
所以啊!我賺你這倆銀子,真不多。若是被他發現,指定也把我挫成灰兒。”
說著,伸著手,掌心朝上,“那個,我最近缺銀子,能不能把后三月的銀子,提前給我。”
阿嫵蹙眉,“沒有。”
“沒有!管你男人要啊!你別瞅他一頓只吃四個菜,那都是之前行軍打仗時,餓怕了。其實他私庫里銀子多著呢!”
阿嫵背過身去,一萬兩銀子說好了管三個月,還未到半個月,他就管自己要銀子。
且,她現在身處危局,小舒和滿宮的人都被帶進慎刑司,她哪有心情跟他閑扯。
又聽石瘋子繼續道:“他跟誰都小氣,唯獨對你舍得,你信我的,你管他要,他指定給你。”
正說著,身后突然伸來一只大手,猛地揪住他的衣襟,石瘋子面色一僵。
回頭:“啊哈哈,誤會!”
司燁陰惻惻的盯著他,“誤會?朕都聽見了,你還敢說誤會。”
聽到這話,石瘋子心頭一顫,他方才只顧著誆眼前這小娘們的銀子,沒注意身后。
他真的聽到了?
不對,這人愛使詐,他要是聽到,自己早挨身上了。
石瘋子眼珠子一轉,“皇帝啊,你真誤會了,我就想給她把胳膊接回去,她怕疼,不讓我碰。
你沒瞧見我半個身子都探進去了么!”
司燁微瞇鳳眸,他方才只聽見一句“你管他要,他指定給你”
他不知石瘋子要阿嫵管誰要?要什么?
眼下,沒詐出來,目光看向阿嫵,見她纖細的背脊彎成脆弱的弧度。
司燁沉著臉松開石瘋子,恐嚇他:“剩下七人,死一個,朕就剁你一根手指。”
石瘋子一聽,當下就跳腳,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又觸及司燁那雙蘊著血色的眸子,心說,等尋到他的紅紅,他打地洞,也得逃了。
須臾,阿嫵捂著疼痛的右臂,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又一股血腥味鉆進鼻子里。
阿嫵強忍著惡心,往旁邊躲了躲。
司燁冷臉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拇指按在她肩膀關節凹陷處,“胳膊不想要,你就只管躲。”
他說完這話,目光落在她臉上,輕蹙的柳葉眉下,一雙杏仁眼里裹著潮氣,櫻唇微顫,好似下一刻就能嗚咽出聲。
司燁聲音沉的像浸了夜露:“別怕,就一下。”
左手托住她的小臂,右手拇指突然發力按壓,同時手腕微旋,只聽“咔噠”一聲輕響。
阿嫵悶哼一聲,緊繃的脊背驟然松弛。
“試著動一動。”司燁道。
她抬了抬胳膊,雖還有些酸麻,卻已能活動,抬頭時正好撞見他眼底未散的緊張。
阿嫵微怔,又迅速移開視線,耳邊又傳來他一聲冷哼,接著又是一聲關門聲。
等她再抬眼時,司燁已出了屋子。
那句:朕舍棄你,朕不要你,朕看見你就煩。
與方才那個緊張的眼神,在阿嫵的腦海中碰撞了一下,她微微的,偏了偏頭,往窗外看了眼。
高大筆挺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
慈寧宮
曹公公驚魂未定,一張臉煞白,顫聲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給盛太后。
那幾名嬤嬤都是跟了盛太后二十多年的老宮人。
雖說打狗看主人,可司燁連她娘家人都要殺,又何懼殺她身邊的奴婢。
又聽曹公公道:“太后娘娘,您是沒瞧見他殺人時的樣子,比吃人的狼都毒。
簡嬤嬤等人,死的那叫一個慘啊!腦子都被砸出來了!死后還要被他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