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到了養心殿,正好遇見小福子捧著綠頭牌往回走,他剛聽鄧女官說,陛下去了瓊華宮,正要派底下人過去記檔。
這會兒見著司燁,趕忙躬身行禮,“陛下,今晚可要翻綠頭牌。”
司燁斜斜一掃,正好掃到顏嬪的牌子,想著自己好久不去看她,隨手就翻了她的牌子。
片刻后,到了月華宮,她已早早的站在那迎他。
自從麓山一事,自己將她禁足,好幾月都沒搭理她。
這會兒見她仰起臉,好似對他沒有一絲埋怨,朝他甜甜的笑,“表哥!”
司燁望著她,眼前好似浮現十五歲的阿嫵。軟糯的喚他:阿燁!
聲音回蕩在耳朵最深處,心尖刺痛了一下,司燁嘴角卻扯出笑,狹長的鳳眸里冷冽與溫柔并存。
如茵的貼身丫鬟香兒,立在石榴樹旁,看著二人的背影,眉頭輕鎖。
待進了屋,見如茵倚靠在床間,青絲如瀑,從前圓潤的鵝蛋臉,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雖然薛晚云死了,可她給小姐帶來的陰影卻是不可磨滅的。
香兒心疼的望著她,這樣純良的姑娘,怎么就會落到這般田地呢!
垂眸輕嘆:“若是當初二爺沒娶那位,小姐也不會被納進宮。“
如茵緩緩睜開眼,看著她:“香兒,不怪嬸嬸,是我自己的錯。”
“小姐,您總是這樣善解人意,你真心待人,可不是每個人都真心待你。
自打您病了,她就來了一次,之后就再不管您,好似您的死活都和她沒關系。她這人也是心狠的。””你別這樣說,嬸嬸還是很照顧我的。”如茵似說的急了,捂住唇輕咳兩聲。
香兒忙起身,伸手一下下順著她的后背輕拍。
“好點了嗎?”
如茵聞點頭,又道:“這個冬日要沒有嬸嬸,屋里哪有燒不完的紅羅炭。”
說著,又看向對面高幾上,放著的補品,輕聲:“還有那些,都是嬸嬸讓小舒送來的,她心里關心我呢!
只是離宮這條路,她自己的都沒得走,又怎么幫我!”
香兒沉默一下,“小姐,往后莫要喚她嬸嬸了,她現在是深受陛下寵愛的昭妃娘娘。”
聞,如茵稍稍愣了下,默默垂下眼簾,又聽香兒道:“奴婢方才瞧見陛下去了顏嬪娘娘那。”
“打從您生病,顏嬪就不讓把這事告訴陛下。您啊!也別總把人想得那么好,這后宮里的女子,哪個沒有私心。”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被角掖嚴實,接著起身,夾起幾塊紅羅炭丟進炭盆里。
盯著炭盆中,偶爾迸出的火星,香兒低聲:“一輩子長著呢!總不能這樣過一生,您得振作起來。”
床上傳來細碎的窸窣,香兒抬眼,見如茵側身躺下,背對著自己。
她搖頭嘆了一聲,沒再說話。
·······
翌日,晨光透過窗紗,灑下細碎的金芒。
阿嫵坐在明窗前,指尖拈著彩線,右手捏著銀針,順著虎頭鞋的輪廓,繡出翹挺的虎鼻。
她閑著無事,做雙虎頭鞋,等兩個月,春枝成親,把這鞋子放到自己給她的嫁妝里。
祈盼春枝來年抱個大胖小子,想到這,阿嫵眼中漾起溫軟的笑意。
小舒送走張太醫,返身回屋,這些日子,石瘋子找不見蛇,都快魔怔了,這每日送藥的活就指派給了張太醫。
眼下,小舒看了看完成一半的虎頭靴,“娘娘,孩子還沒懷上,這會兒做,早了些吧!”
“早早的準備好,比到了跟前手忙腳亂的強。”
說話間,殿門輕啟,寒風裹著金嬤嬤的話音飄入暖閣。
“娘娘,門上來報,賢妃娘娘帶著各宮小主來了,說是來給您道封妃之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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