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弟媳同時生產,哪有丟下自己的妻子,去陪弟媳生產的男人。
那時,她就認定二人關系不一般。為此,她不知道暗地里流了多少次淚。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踉蹌的身影,坡著腳進了屋里。
她起身低低喚了聲:“王爺。”
雍王看見她,眉頭一蹙:“你怎么來了?”
她剛一開口,便又聽雍王沉聲道:“若是為了宸兒的事,本王勸你別開口。”
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什么?宸兒是你親骨肉,宮里有多危險,你最清楚不過,你就不能去求求陛下嗎?”
“太后執意要宸兒進宮,求他也沒用,他改變不了太后的決定。”
“你不去試試,怎么知道沒用?”
“你個婦人懂什么?你只需管好府里的中饋,宮里頭的事,不用你操心,本王自有定奪。”
她望著雍王冷漠的臉,心口一陣陣抽痛。他說自己不懂,可自己都明白,宮里的盛美人剛流產,太后就召宸兒進宮。
說是給各宮娘娘沾喜,純粹是借口,太后打的什么算盤,就差寫臉上了。
昭王從前就不是個好性兒,如今做了皇帝,又在北疆帶了五年兵,心只會更狠。
他豈會容宸兒在宮里礙眼。
王爺一直不喜歡宸兒,嫌他性格懦弱。
可那到底是他親生骨肉,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雍王妃想不通,卻隱隱感覺這事和沈薇脫不了關系!
她眼瞼垂下一片深思,卻聽雍王不耐煩道:“本王要休息,你回去吧!”
那冷漠的模樣,以及那冰冷不含半點溫度的聲音,仿佛將她的心臟踩在腳下,無情的踐踏蹂躪。
她的手愈攥愈緊,閉了閉眼,壓下劇烈翻騰的情緒,終是什么都沒說,起身出了屋子。
冬夜寒風刺骨,將她臉上的溫度全部帶走。
雍王妃冷冷的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眸底似染了夜的黑,帶著孤注一擲的幽深——
天光還沒大亮,霧氣茫茫,庭院里的樹叢烏烏一片,在白霧里若隱若現。
瓊華宮的正殿門緩緩打開,張德全笑著將手爐捧到司燁手中。
“陛下今日精神抖擻,瞧著氣色都好了不少呢!這瓊華宮風水好,養人。”
司燁睨了他一眼:“嘴貧。”又道:“回頭去內務府領百兩銀。”
“哎!奴才謝陛下恩賞。”張德全低頭哈腰,笑的滿臉褶子。
又聽司燁吩咐:“早膳讓御膳房給她備些補身子的藥膳,她這小身子骨,太弱了。”
張德全連連應聲點頭,一大早得了賞銀,當起差來,精神百倍。
須臾,一行御前太監,緊隨一道高大的身影離去。
屋內,盛嫵仰面躺著,眼眶泛紅,發絲微微凌亂,瑩白的肩頸處布滿紅痕,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片刻后,用被子蒙著頭,些許哽咽聲從被子里悶悶的傳出來。
小舒站在門外,昨晚她在耳房都聽著呢!那羞人的聲音持續到大半夜,期間還夾雜著盛嫵低低細細的輕泣聲。
想來昨夜沒怎么睡,將宮人都撤走,讓她在補個回籠覺。
這一覺,盛嫵睡得很沉,一直睡到太陽高高升起,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桌膳食,只稍稍用了幾口,就讓宮人撤下去分食。
人悶悶地坐在屋子里,一動也不動,甚至連門都不愿意出。
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的稟報聲:“娘娘,雍王妃遞了牌子進宮求見您,是否要見呢?”
聽到這個消息,盛嫵原本暗淡無光的眸子,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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