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嫵側過臉,一整個脖頸都被他的氣息占有,與他十指相扣的手,被他滾燙的掌心燙的輕輕顫動。
“這么多年,兜兜轉轉,你始終都要回到朕的身邊,你我的緣分最深,無論你去哪,朕都能找到你。
所以,別想著離開朕,老老實實呆在朕的身邊,朕才是你的最終歸宿。”
冰棱似的聲音蒙著一層霧氣,帶著不均勻的喘息聲,低低沉沉的纏上來。
柔軟的唇覆上她的,親吻時,長睫低垂,自來不怒而威的一雙鳳眸,沉寂而溫柔。
整張臉的神情都是柔軟的。
察覺他一只手順著她的腰際往下滑,盛嫵身體輕顫,睫毛不自覺的潮濕·······
“可不可以等下次?”
男人呼吸凌亂,聲音低磁,誘哄她:“乖,朕快點,就一個時辰。”
門外,石瘋子慌慌張張的走到殿里,跟個瞅地雞似的,倆眼盯著地上,到處尋覓……
張德全小聲道:“你找什么?陛下睡覺呢!吵著他,有你好受的。”
石瘋子好似沒聽到張德全的話,犄角格拉都不放過。
連著外廳里擺放的碧玉萬年青都叫他拔出來,伸著手在盆里扒拉。
這可氣壞了張德全,“知道這萬年青價值多少銀子嗎?還有這寶石盆,磕壞了,你·····”
張德全本想說,石瘋子十條命都賠不起,話到嘴邊想起他滿身藏著的毒物,隨手放出一只蟲,只怕都能讓他短壽十年,抿了下唇,沒敢說。
可這人得罪進尺,外殿翻騰了一圈,又要進內殿,瞧見上面懸著的鎖,一把拽了去。
張德全一邊往邊上躲,一邊道:“風隼,你是陛下的護衛,趕緊的,把他弄走!”
沒人應他,張德全一回頭,方才還站他身邊兒的風隼,眨眼的功夫,沒了影。
這鱉孫兒,見著石瘋子跟老鼠見貓似的,跑的賊快。
張德全只能咬著牙道:“你放肆,陛下這會兒正睡覺呢!你要擾了他的興致,小心他拿刀剁你。”
“剁你娘,老子現在就想送你上西天。”石瘋子煩躁的吼出來,御前司十余名護衛,瞬間涌進來。
原本想著張德全和陛下的貼身侍衛能攔住人,可那侍衛跑了,眼見張德全攔不住。
真要叫石瘋子闖進寢殿,陛下動怒,那他們這些侍衛安有命活!
此刻,各個手握刀柄,只等他一推門,這刀就能架到他脖子上。私闖皇帝寢室,依律當場斬殺。
饒是他滿身都是毒,也難敵這么多把刀。
石瘋子丟了寶貝兒,急的火竄腦門子,哪管什么刀,沖過去:“我的小紅不見了,你們看見了嗎?”
說著,給眾人比劃:“這么長,這么細,一條紅色的小蛇。”
眾人疑惑:“什么紅色的蛇,這世上有紅色的蛇嗎?”
別人不知道,張德全卻知道這個玩意兒,得知那玩意丟了,且丟在宮里頭,張德全驚得臉色煞白。
顫著聲問:“你擱哪丟的啊!”
石瘋子:“我早上去瓊華宮送藥回來時,還好好的攀我手腕上,來乾清宮溜了一圈,就沒了。”
一聽這話,張德全驚叫出聲:“我的老天爺啊!要血命了!”
當即沖著門喊:“陛下,陛下,石瘋子的蛇丟乾清宮了。”
聲音傳進里面,司燁剛解開腰帶,動作一頓,眉頭狠狠一皺。
滿眼的情欲,轉瞬被一抹陰沉取代,他松開盛嫵,坐起身:“朕讓人送你回去,路上要是看見紅色會動的活物,千萬別靠近。”
說話的功夫將衣服整理好,又回頭看盛嫵:“那不是一般的蛇,是蛇蠱,蠱毒之首,在石瘋子沒找到它之前,你就呆在屋里,別亂跑。”
盛嫵怔了怔,她不知道什么是蠱,可能叫司燁都害怕的東西,一定很毒,很可怕。當即朝他點了點頭。
片刻后,盛嫵回到瓊華宮,讓小舒去內務府要些雄黃粉,又讓她順道給月華宮也送些去。
好一會兒沒見著棠兒,盛嫵著人去喚她,嬤嬤回來說,她還在背書。
盛嫵便沒去打擾她,等到小舒回來時,已到了傍晚,宮人們將雄黃粉灑在墻邊院角。
小舒則將月華宮的事,朝盛嫵說了一遍,聽到如茵身子還沒好,盛嫵眉頭輕鎖。
低頭凝思間,又聽小舒道:“我來的時候,瞧見禁軍全都出動了,連著滿宮的宮女太監,都在尋。
石太醫放出話,懸賞萬兩白銀尋蛇,這蛇寶貝著呢!要是叫我找著,翻三倍銀子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