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燁說話,沈章便高聲道:“陛下,德妃與盛美人自來不和,加之她也住在咸福宮,此事定是她所為,請陛下嚴查此事,還賢妃娘娘公道。”
說罷,連磕三頭。
司燁沉沉的坐在椅子上,單手扶額,靜坐須臾,一揮手:“去查。”
“是。”魏靜賢領命退下。
片刻后,沈章從東暖閣出來,來時臉上的陰霾散了大半。他走后,魏靜賢從另一側折返回來,懷里還抱著個錦匣。
張德全倚在門邊,瞧見他好奇,“嘿~!你不是走了嗎?鬼頭日腦的又從哪躥出來的。”
斜斜瞥了他一眼,魏靜賢沒搭理,再次進入東暖閣,將匣子放在司燁身前的紫檀案上,打開蓋子,里面俱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
“沈章給了臣統共十萬兩的銀票,都在這了。”
司燁用眼尾掃了下,嘴角漾起淺淺的弧度,嗓音低沉:“正一品年俸祿為一百八十兩加一百八十斛米。
十萬兩!這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朕原以為沈章只是沽名釣譽之人,沒成想還是個巨貪。”
拿銀子消災,這是官場不公開的手段。
司燁用計,和魏靜賢唱雙簧。不僅一箭雙雕,還將沈章貪污的銀子,盡數騙了來。
魏靜賢微垂著眸子,若論拿捏人心,司燁是其中翹楚。
“陛下,德妃娘娘那里,該如何處置?”
司燁挑眉看他一眼,反問:“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臣聽從陛下的旨意。”
司燁心機深沉,魏靜賢在他面前,自是要謹小慎微,處處小心。
耳邊傳來他指尖輕敲桌沿的聲響,魏靜賢微微抬眼,見司燁凝著他忽而嗤了聲:“朕要是放了薛晚云,你是不是要悄悄的告訴阿嫵?”
魏靜賢心頭一緊,躬身道:“臣不敢,陛下之前不叫臣告訴娘娘,臣一個字也未在娘娘面前透露。
臣知道德妃對您有救命之恩,然,她此次謀害康寧公主,又一心敵對娘娘,你雖不會殺她,想必也不會將她留在宮里。
當然,無論陛下做什么樣的抉擇,臣都會為陛下保密。”
若司燁執意護薛晚云,他將實情告訴阿嫵,也是給她徒增煩惱,還不如不說。
只要薛晚云這個人不在皇宮,他只當睜一眼閉一眼,可若陛下將人留在宮里,那他就另想他法,替阿嫵除了這個隱患。
耳邊傳來一聲低嘆:“是啊!她救過朕的命,朕總不好殺她。
不過,她對阿嫵不利,還差點害了棠兒,朕自然不會留她在宮里。”
魏靜賢聞,目光看向司燁,他猜,司燁明日會在朝堂上下旨,賜死薛晚云,不過——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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