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太監拿著傘追過來,司燁冷喝:“都退下。”宮人聞,立即退后,連頭都不敢抬。
司燁低垂著眸子,目光落在那只緊緊揪住他衣襟的手。
“為什么非得把我的孩子,寫到皇后名下。”聲音冷得仿佛能把空氣凍住。
她知道司燁不會讓自己做回盛嫵,也不可能把棠兒生母寫她現在的身份。
可司燁明明還有別的選擇,不是非得記在沈薇名下。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
今日滴血驗親,棠兒是他的女兒,已是不爭的事實,他便是再怨自己當初改嫁了二爺,也不該用這種方式折磨她。
目光交織在一起,司燁眼底深沉如墨,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今日滴血驗親,所用的碗、水、包括刺破手指的針,一應用具,自己皆交給魏靜賢準備。
以魏靜賢護她的心,自會想法子讓這不溶的血溶一塊兒!
臨到跟前,他怕出紕漏,還特意讓石瘋子動手腳。
自己為什么要陪她演這出戲?
是想安她的心,讓她相信,她生的孩子,他一定會視若珍寶。
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心甘情愿的給自己生孩子,只要他們之間有了孩子,她的心就會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上。
孩子是羈絆,可以將她和自己牢牢的綁在一起,讓她余生都不會再生出要離開自己的心思。
司燁抬起手,五指包裹住攥住他衣襟的手,觸感微涼綿軟。
緩緩啟唇:“你與朕的孩子,朕自然是要給她最好的,不記在皇后名下,如何給她嫡長公主的身份?”
盛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細小的雪花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化成水滴。
她眼眶通紅:“你和沈薇,都曾是我最親近的人。卻在我覺得自己最幸福的時候,你們用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捅進這里。”
盛嫵捂著胸口,“如今,你還要把孩子記在沈薇名下,這是你對我最大的折辱。”
“你的最好,我們母女不稀罕。”每個字都像是從她喉嚨深處擠出來,又似燒紅的烙鐵一般正中司燁的心口。
疼的他喘不過氣。
又聽她道:“你若從前真心愛過我,就實事求是的寫,孩子的生母,是你的發妻盛嫵。”
司燁低頭凝著她的臉龐,自己愛她何止從前,何止········
又見那嫣紅的唇間吐出一句:“亡于天慶元年。”
司燁身軀狠狠一顫,當即道:“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少拿死嚇唬朕,朕不吃你這一套,什么死了,亡了,再他娘的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朕就狠狠地抽你一頓!”
咆哮聲在空曠的雪地里回蕩,仿佛能震落樹枝上的積雪。
司燁一通暴躁的發泄后,又猛地伸出手臂,直直伸向盛嫵的大腿底下,欲將她打橫抱起來
突然,一股涼意襲來,司燁臉上被什么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站在不遠處的小舒,驚的眼睫連連顫動,她站的最近,是以看的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