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十余人皆侯在亭子外,張德全眼尖一眼發現盛嫵,心頭一緊,乖乖!不得了!
這醋簍子,十天半月不出屋,咋就被她撞個正著,張德全有種被抓奸的感覺,又一想,被抓奸的又不是自己,他緊張什么。
張德全輕咳一聲,見司燁看過來,他眼神示意司燁往身后看,司燁回頭看了眼,原本搭在賢妃肩頭的手,倏地落下來。
那一雙含笑的鳳眸,瞬間收斂笑意,眸光又是一深,他慌什么?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賢妃微微一笑:“陛下,那位姐姐,想必就是吳美人吧!臣妾進宮多日,還是第一次見她,不若將她喊來,一同品茶。”
話音剛落,朝盈撇嘴,將手里的魚食,用力揚進池水里,板著臉道:“無聊死了。”
這話說完,見司燁沉了臉,賢妃趕忙溫聲道:“陛下,朝盈年紀小,想是陪著咱們在這無聊,不若讓宮人帶她四處轉轉。”
“我不去,好不容易見到父皇,我就想陪著父皇。”
說罷,一把抱住司燁的胳膊,還挑釁似的看了眼賢妃。
賢妃假裝沒看到,目光轉向盛嫵那處,突然道:“呀!吳美人怎么走了?”
張德全小心打量著司燁眉間凝起的郁色:“吳美人莫不是吃醋了?”
聞,司燁眉間的郁氣仿佛被揮散開,吃醋?她為自己吃醋?那是不是說明她心里在乎自己。
須臾,又凝起眉頭,她從前吃醋不是這樣的,剛成婚時,自己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她立即就擋住他的視線,那吃醋的小模樣,他一直都記著呢!
她要是真的吃醋,一定會走過來,眼下這般,只能說明她不在乎自己。
········
盛嫵離開太液池,往御花園去,司燁和誰在一起,她不在乎,她只是不想看見他。
到了千秋亭,忽然聽到兩名宮女蹲在亭子后議論。
“我先前就覺得奇怪,紅珠是朝盈公主身邊得臉的宮女,再熬一年就到出宮的年紀,好好的投什么太液池,原來呀!是害了人,又被人滅了口。”
“是呀!她定然不是自殺,是被滅口。今早魏掌印親自帶著人,在她屋里搜出一包天花豆痂,證據確鑿。”
“你說,這事是朝盈干的嗎?”
“公主刁蠻,又跟那孩子有仇,這事八九不離十。”
“嘖嘖!到底是天家公主,做了這事,陛下一句指責都沒有。”
“就是可憐了江大人的女兒,被紅珠潑了一身摻了天花豆痂粉的茶水,這么小的孩子,染了天花,怕是活不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聞,盛嫵將要離開的腳步,驀地停下。
棠兒,天花,她顫抖著身子,腦子嗡嗡作響,確定自己沒聽錯。一瞬間猛地轉過身,瘋了般往觀鶴亭跑。
觀鶴亭
自盛嫵走后,司燁就心不在焉,之前還能裝出幾分假笑,眼下連裝的心情都沒有了。
沉著臉,跟人欠他一車銀子似的。
張德全暗暗撇嘴,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比著盛嫵也不差,偏他看不上。
一抬眼,突然發現盛嫵折返回來,眉梢一揚:“陛下,您快瞧,吳美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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