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嫵迎著他銳利的目光。
繼續道:“你現在說不嫌棄我,可你喜怒無常,你之前還說過要把棠兒做人皮燈籠,還要把二爺扒皮抽筋。
若是你哪天徹底厭了我,難保你不會這么做。我就問你要這一樣,若你給了,我便信你,往后再不胡思亂想,安心的跟你身邊。”
司燁望著她,幽深的鳳眸像點燃了兩簇幽光:“那倘若朕就是不給呢!”本就冷沉的嗓音,像是裹了一層薄冰。
“不給就證明你想殺他們,與其等到那天,眼睜睜看著你殺他們,我還不如病死得了。”
“朕說過,若你死,朕就誅江家滿門。”
“早死晚死都是死,死了干凈,省得整日提心吊膽。”盛嫵滿臉哀怨,扭過頭不看他。
下一刻,下巴又被他用力掰過來,“那你試試看,到底是你先死,還是江枕鴻父女先死。”陰冷的聲音,似毒蛇盤旋在盛嫵的脖頸,
陰鷙的神色與方才深情吻她的男人判若兩人。
盛嫵眼睫輕顫:“上一刻還對我和顏悅色,眨眼間就變了樣,薛晚云說的沒錯,你就是把我當個玩意兒·····”
話未說完,就聽他低吼:“玩意兒?誰他娘的會把一個玩意兒,擱在心里六年。”
“可這六年,你身邊也沒斷過其他女人,不是嗎?”
聽她這般說,司燁眸底情緒翻涌,說不上是惱怒還是委屈,就這么定定看著她,空氣沉寂。
良久,他冷冷的笑:“盛嫵,你他娘的,最是沒心沒肺。”
說罷,猛地松開她的下巴,站起身,屋門猛地拉開,又“嘭”的一聲關上。
人走了!
盛嫵眼里的凄婉倏而不見了,快得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眼中閃過少見的銳利之氣。
他的反應說明,他心底里對二爺和棠兒的惡意一直都在。
片刻,小舒端著藥進來:“娘娘,我早說陛下不會同意,你沒瞧見他方才走的時候,滿身戾氣,門口幾個小宮女都嚇的雙腿打顫,依我看,你以后還是莫要提這事了。”
盛嫵沒吭聲,也沒喝藥。之后連著三日,不吃不喝。
身子沒有好轉,反而越發虛弱。
太醫每日都來乾清宮稟明情況,司燁的臉一次比一次沉,乾清宮的宮人一見太醫來,各個拉著個臉。
他一來,陛下心情就不好,御前服侍的人各個遭罪。張德全被踹了好幾腳,連一向謹慎伺候的鄧女官也被罰了跪,其他人自不必說。
這會兒太醫前腳進去,里面就傳來茶盞摔碎的聲音。
太醫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微臣也是束手無策,今早的藥,按照您的吩咐,叫人硬往她嘴里灌。娘娘哭的雙眼通紅,哭到最后,又一口全吐了出來。
還把碗摔碎了,拿著碎瓷就往腕上割,小舒姑娘守著她,片刻不敢離,唯恐她再做出什么傻事,陛下,醫者不醫心,她存心要死,微臣也是沒法子啊!”
司燁食指用力捏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面色陰沉的可怕。對于江棠,念在她是阿嫵十月懷胎所生,他可以不殺。
但江枕鴻碰了他的女人,殺他是早晚的事,否則這口惡氣,他到死也咽不下。